蔡元德立刻简而言之,原来,蔡元德在礼部有一好友,名叫谢东明,作为此次登基大典的承办单位,这次礼部不少人被禁军拿了之后,当即就『乱』了,所有人都忙的团团转。
谢东明实在忙不过来,就请蔡元德去给他帮手。
这谢东明在书法一道上是极有造诣的,事了后,蔡元德便沉寂找谢东明求了一副墨宝。
“老夫下职前就听说了,今日进出宫禁,搜查的比之前要严,所以未免麻烦,老臣出宫时除了这副墨宝,什么也没带。却没想到,就是一副来历清白的墨宝,这些兵士也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之扣下,老臣实在气不过,方才与兵士争论。”
“今日搜查的比前几日要严?”墨白眼眸微闪,沉声问道。
“是要严一些。”蔡元德点头。
“既然如此,那禁军查扣你墨宝,应该不是针对你一人,你何必闹事?”墨白道。
蔡元德却摇头,道“殿下有所不知,真若只是一副墨宝,扣了也就扣了。他们分明就是在刻意针对老臣。在老臣前面,那位刑部的张大人接受检查时,我亲眼见禁卫,只是翻了翻他的箱子,也只是例行问了两句,便放行了。结果到我这儿就变了,不但扣下了墨宝,他们还一再盘问不休,当众拿老臣当贼子对待。当时许多人看老臣的眼神都变了,这事要是不说清楚,老臣只恐名声被污。”
“你与禁军有怨?”
“老臣一向与人为善,莫说与禁军本就不搭边,便是与周边同僚亦是向来和睦,绝无结怨一事。”
“那你为何要说他们针对你。”
“老臣也不知。”
其实问到这里,墨白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这蔡元德之所以会被针对,怕是遭了无妄之灾,因为是明王府的邻居,所以才被牵连了。
这想法,墨白当然不可能直说出来。
与这蔡元德一番问答,倒是意外收获。
墨白想知道的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便沉声道“蔡大人,你若觉得禁卫针对了你,不满墨宝被扣,你可以去找禁卫上官反应,也可以禀报内阁,甚至上告御前。却唯独不能倚仗三品重臣的身份,就在宫门口大闹一通,是不是觉得对方不过几名兵将,可随手欺压?”
“下臣知罪!”蔡元德不敢反驳,当场认错。
“如今战『乱』四起,正是这些执刀兵士,在流血牺牲,沙场征战,守护大夏。你身为国之重臣,当对兵将有所敬意。”墨白点点头,最后道“起来吧,不要再有下一次!”
“臣谨记殿下教诲!”蔡元德终于心中一松,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缓缓爬起来。
…………
……
如果说先前还有,不确定德王是不是真的出事了,那么见过蔡元德之后,墨白便算是彻底没了侥幸。
德王肯定是出事了,而且一定是栽在了墨北川手上。
之前,他心里就有个疑虑,德王就算再信任墨北川,也不可能如此莽撞,去见墨北川之前,他总得对身边心腹有些交代。
这样如果出了万一,也能通知明王府及时救他。
可到现在为止,明王府没有收到德王任何消息。
此刻,通过方才那一幕,通过蔡元德,墨白却是明白了。
他能想到这点,墨北川肯定也会想到。
无需说,禁卫的加强搜查,并非是因为明日就是登基大典,而是针对的德王可能留下的后手。
确定了这些,墨白却并未惶恐,反而比先前更平静了。
他没有退缩,直接朝着宫门走去,守门的兵士连忙上前行礼。
墨白自怀中掏出了太后赐的可出入宫禁的牌子。
禁卫查验后,放他入了宫。
墨白没有犹豫,直奔御书房内而去。
御书房门口,兵士众多。
墨白没强闯,站在门口等了片刻,有人出来了。
竟不是内侍,而是墨北川。
“殿下!”墨北川上前来躬身行礼道。
墨白面『色』平静,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
墨北川和他对视了一眼,又低垂视线,然后道“殿下请!”
墨白望着他,忽然笑了笑,随即点点头,轻声道了一句“墨北川,本王可能小看了你。”
墨北川眼神缩了一下,随之平复“殿下说笑了!”
“德王可还活着?”墨白又问。
墨北川面『色』一怔,满是诧异道“殿下何出此言?”
墨白又笑了笑,摇了摇头,没再管他,抬脚进了御书房。
墨北川却没跟进去,他似乎并不打算跟进去。
然而墨白走到门口时,却又忽然回头朝他招了招手“你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