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莫西方,不愧是莫闻声。”
拍卖行内,一青年人悠悠开口道,倘若不是嘴角那若有若无的讥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夸奖莫闻声呢?
“好大的手笔,莫家看来这些年没少赚钱啊。”
淡淡的话语,却令得周围人为止一怔,本来正准备接话的那些人,皆是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若是忽略了陈忠的身份,他说这些话倒也没什么,可他的身份,却赋予了他说的这些话中另一层含义。
六千两黄金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可每年的赋税,莫家却并没有交出哪怕六千两黄金的十分之一。
这些话,别人不敢说,可从他陈忠口中说出来,却是理所当然。
上一任渝县县令便是陈忠的父亲,对于赋税一块,陈忠自然了解的比较清楚。
如果,陈县令高升后迁移至别处倒也无妨,可现在,陈县令高升之后,所掌管的几个县中,其中便有渝县。
所以,陈忠说的这些话,便值得揣摩了。
揣摩归揣摩,此刻周围人谁也不敢妄言。
毕竟,莫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六千两黄金换来而美,倒也是情有可原。”
陈忠旁边的公子哥不敢胡乱接话,但不代表别人不敢接话,此时说话之人,嘴角噙着笑,冲着陈忠点头。
见有人接话,陈忠扭头撇去:“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杨兄。”
“见过陈兄。”杨启超抱拳。
“呵。”
陈忠轻笑,算是打过招呼,幽幽道:“千金散尽为美人,如此魄力倒也是难能可贵,可惜我金国边疆战士,舍命保家卫国,他们的孩子依旧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缓缓摇头,陈忠嘴角噙着冷笑。
周围人不敢接话,也无法接话。
这一次,就连杨启超都哑口无言。
杨启超身旁,中年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陈忠虽然与你年龄一般,可心性却非你能比拟,你的那点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吧。”
“现在的你,太嫩了。”
话罢,中年人朝着不远处的莫闻声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他知道,莫闻声同样听到了陈忠的奚落,可人家根本就不为所动。
至于自己身旁的孩子,却相差较远。
落井下石太过于明显,这样如何能担当大任?
杨启超丝毫不知道中年人的想法,否则,恐怕恨不得一头钻进土里不出来。
说的通俗点就是,丢人现眼。
一笔成交之后,拍卖师敲了敲桌子,道:“下面拍卖的,还是一个人。”
“怎么会允许拍卖人?”听到台上拍卖师的话,贾宁忽然开口道。
“拍卖行,万物皆可拍卖,只要有需求,便会有拍卖。”鱼昆悠悠道:“别说是活着的人,就算是死了的人,只要有人需要,拍卖行哪怕刨开坟,都会将他挖出来拍卖。”
“是么?”贾宁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
“怎么?不会你还以为现在有人会讲仁义道德?”
鱼昆轻笑道:“看来你还没脱离俗人的范畴,太多羁绊了,不适合修行。”
摇了摇头,贾宁道:“只是觉得不太舒服。”
“你心里想的是不太公平吧?”鱼昆毫不犹豫揭穿他。
“弱者谈公平,谈论正义,谈论道德。”
“因为,他们身处弱势,只能通过口头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鱼昆指着四周的人,道:“而强者,永远在做,用行动、用资本、用势力去谋取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