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筱筱沉默着，却犹豫了。

警方对封筱筱说的很具体，“一审时，你会作为第一证人，到时候，你只需要回答检控官的问题就行了。”

听起来，很简单。

可送走了警方，封筱筱一筹莫展，“梁诚，这该怎么办？”

她可以放弃对叶婉蓉的主控，但是，她要怎么拒绝警方的传证？

“太太，您别着急。”梁诚也不好说，他得问过聂先生才知道。“一切有聂先生。”

这事，聂铮自然是知道了。

聂铮这么告诉封筱筱，“筱筱，你什么都不要说就行了。”

“啊？”封筱筱讶异，“这样可以吗？”

“当然。”聂铮口气笃定，“你并不是当事人，确切的说，你的父亲，封总封叔叔，他才是当事人。当年，你母亲出事，你还太小，对于整个事件的过程，你也是后来听说，或者，看着调查资料来了解的。”

“对。”封筱筱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那就行了。”聂铮颔首，“你只需要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就行了。”

封筱筱明白了，父亲封简帛才是最有力的证人，但他现在昏迷不醒。而她充其量，只是个转述者。

知道海城一定是情况焦灼，聂铮说到，“等我把手上的工作跟三叔交代一下，我就赶过去。”

封筱筱自责，“对不起，阿铮，都是我……”

“别乱说话。”聂铮忙打断她，“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的母亲和妻子都在海城，我应该过去的。”

封筱筱有些担心，“那，三叔没问题吧？”

“三叔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将才，但是他做事很谨慎。”聂铮解释给她听。

“我会给他交代好，三叔稳重，而且资历和地位摆在那里，能够镇得住。”

何况，只是需要聂鸿升镇住一时，问题并不大。

筱筱听了这才放心，她也确实需要聂铮。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筱筱总觉得很不安。到底是谁？是谁在她都已经放弃之后，还一定要叶婉蓉坐牢？

结果，聂铮还没赶来，就又出了件事——叶婉蓉病倒了。叶婉蓉是在审讯过程中晕倒的，被送到了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时，封筱筱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这是苏行止的策略？正常的取保候审做不到，那么，装病——保外就医，是个不错的办法。

没空多想，梁诚带着封筱筱赶去了医院。聂铮还没来，封筱筱就算对叶婉蓉有怨恨，也应该过去看看她。

到了医院，筱筱才知道，叶婉蓉还真是病了。叶婉蓉一辈子养尊处优，虽然精神上饱受折磨，但物质上却从来没吃过苦，这么着来回在警局折腾，她怎么受得了？

不过，苏行止的确抓住了这个机会，叶婉蓉暂时算是不用再回警局了。

封筱筱进来病房，叶婉蓉还在睡着，脸色不太好。

这么看着她，筱筱觉得，叶婉蓉憔悴了不少。叶婉蓉长的漂亮，也显得年轻。和聂铮在一起的时候，更像是姐弟。但此刻的她，终于显出了几分老态来。

这人啊，真的不能受罪。否则，苍老只是一瞬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