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苍澜洌大怒,目中杀机已现:好个木清洢,居然敢拿父皇来压他,是故意当着太子哥哥的面,让他难堪吗?
“而且南侧妃平白遭受冤枉,应该也想查清事实,是不是?”木清洢回头看向南宛瑶,眼中有算计得逞的笑意。
“……哦?”南宛瑶愣了一会,才回过神似的,抬头看过去,眼神有些茫然,“什么……哦,自然是的,要说清楚,那就去好了。”
“宛瑶?”苍澜洌皱眉,大为不悦,“你……”
“二殿下还有何话说?”木清洢根本不给他反对的机会,“既然南侧妃都答应了,那就一起入宫,太子殿下做个见证,是南侧妃自愿入宫,我并未强迫她,是吗?”
事情到这一步,苍澜洌若再坚持反对,倒显得他心虚,便咬牙道,“好,入宫!”木清洢,你只管得意,等此事一了,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有劳太子殿下。”木清洢很客气地对苍澜渊行礼,还趁众人不备,冲他挤了挤眼。
苍澜渊如何不知道,她既然坚持入宫面圣,必定有必胜的把握,还真想看看她到底玩什么花样,就饶有兴致地一挑唇角,“无妨。”
因为有两位皇子在前,所以木清洢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入宫,到了昭阳殿。
孝元帝正在殿上批阅奏折,这一行人进来,他眉头一皱,“何事?”
“回父皇,木清洢言明是二弟的侧妃南宛瑶使毒害她,恳请父皇替她做主。”苍澜渊向上施一礼,简明扼要地说清楚状况。
“哦?”孝元帝微一愣,放下笔来,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真有此事?”
“父皇,宛瑶并未做过,是木清洢诬陷宛瑶,父皇明查。”苍澜洌此时已冷静下来,不急不徐地道。父皇面前他越发不会让木清洢得意,何况若是此事为真,他的妃子居然使毒害人,他难逃干系。
他虽不知南宛瑶到底有没有害木清洢,可闹到父皇面前来,也只能一口咬定事情跟他王府上下无关了。
“木清洢,你怎么说?”孝元帝自然很清楚个中利害,威严发问。一国之君的气势哪是闹着玩儿的,若是存心浑水摸鱼之辈,在他面前,用不了多会儿成不了事的。
木清洢却是不惊不惧,“回皇上,事实确实如此,臣女的两个姐姐已经招供,家父已将她二人赶去苦陀寺悔过,臣女方才问过南侧妃,她已全都供认……”
苍澜渊暗道这丫头真会掰,方才在京兆王府,明明就各执一词,吵成那样,哪有谁招认什么了?
“木清洢,你胡说什么?”苍澜洌气的脸色煞白,又要沉不住气了,“宛瑶没做过的事,怎么会认?”
“二殿下又不是南侧妃,怎知她做没做过?”木清洢冷笑一声,“南侧妃,皇上面前,你不得有半句谎言,还不将事情说清楚?”
“哦?”南宛瑶抬头,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满脸悔恨,“是!妾身知错,皇上恕罪!”说罢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苍澜洌再没想到会有此变故,不禁呆了,“宛瑶,你……”
趁着这个当儿,木清洢看似不经意地后退一步,将大半个身体藏在苍澜渊身后,嘴唇微动,以常人难见的幅度一张一合,似乎有念诵什么。
苍澜渊不解,才要回身问她玩什么把戏,就感觉一只柔软的小手摸上自己后腰,明显是让他别动。他约略明白了什么,果然没动。
“……是妾身的错!”南宛瑶一个头叩到地上,声音都带了哭腔,“妾身知道三殿下对木清洢有意,他二人若成事,三殿下有木王府相助,必定如虎添翼,妾身不想王爷失势,才想要除掉木清洢,于是找机会联络了她的两个姐姐,给了她们‘七日忘尘’之毒……”
孝元帝脸色一变,怒道,“竟有这等事?!南宛瑶,你好毒的心肠!”
“宛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苍澜洌这下才是真的急了,冷汗都流下来,“你没做过的事,怎么能承认……”
“王爷,对不起!”南宛瑶抬头看他,眼泪汪汪,又急又悔,“都是妾身的错!妾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本来木清洢已经痴傻,不会再对王爷有威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妾身原以为没人会识的‘七日忘尘’之毒,所以才会用它,没想到……都是妾身的错,王爷别管妾身了,让妾身一人承担罪过吧!”
苍澜洌震惊而无语,后退一步,傻了眼。
孝元帝脸色数变,一拍龙案,“南宛瑶,事情果真是你做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想来他也没想到,南宛瑶会承认得如此痛快,再给她个说明真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