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阚涛妈妈的嘴脸,让我不禁在心里腾儿出了一点儿空间,哑然失笑。这种态度,恰恰反映出了当今社会上的一部分人。这一部分人,是那种专门看人的外在而论短长之辈。
其实,你不能说虚荣是一种错,在我看来,它和人与生俱来的很多品性都有着一样的共性。就好比人的贪婪、欲望,甚至很多埋藏在潜意识当中的一些想法,如此多的种种被世俗和成见所饱受摧残而致使的情绪激进化。
我不怪阚涛妈妈,但是,她确实有点儿过分了。
这由内而外产生的特性共融,有,不是错,过了,便是错。
说实话,从昨晚的曹家到今天白天的校园,两个空间上明显的不同,给我的心灵创伤以及心理压力却是巨大的。但我依然承受住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压死我这头小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居然是出自于阚涛的母亲。如果,你非要问我为什么,我想,大概是一件事情发展到了一定的时间段,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一般,突然到了这么个点,崩了,崩弦了,就这么简单。
这将我曝露于世俗眼光中的,是有着母亲身份的、并且同样是一位人民教师的女人。我实在想不清楚,她是如何做到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地去戳伤一个孩子的幼小心灵的?难道,她真的不知,她的爱子心切,是完完全全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吗?而这个别人,恰好是我。
我看着阚涛的嘴一张一合的不停劝着她的妈妈,却被一声砰~的关车门声阻隔在了我的世界之外。我知道阚涛有尚未说完的话在等着那扇车窗摇下来时从胸口迸发出呐喊,只可惜,这徒劳换来了使然,使然,必将也是终结的路。
车子刚起步,我见阚涛将脸趴在玻璃上怔怔地看着我,那一刻,不管是出于何种因素,我都读懂了阚涛的举动与表情。那渐行渐远的,是一个人,一个同龄人对我的怜悯之心。
车尾灯渐渐消失在了迷蒙的城市里,我的心,忽然惶惶不知所措,我努力地在心底搜索,究竟该搬出来自己心里强硬的哪一面去面对这女人的咄咄逼人,并且堵住那涓涓流血的伤口。
身后的同学蜂拥而至,我傻呆呆地站在校园门口,忽然被猛烈地撞击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摔倒。
“你有病啊!傻乎乎地站这儿?!不知道很碍事儿吗?!”撞我的同学理直气壮地说着,我却丝毫没有想反驳的想法。
“走吧,走吧,她可能最近家里事儿弄的,确实有病了。走吧!”
“家里事儿?多大个小孩儿啊?小学部的吧!心思够重的,再大的事儿也不能挡道啊?”说完,两个高年级的男生悻悻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