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途十分顺利,傍晚到了安远镇并未停留,拉着周得顺一家的马车回了后山村,而其他马车直接去了枫叶村。
这两日,白家人都商量好了,回去先去枫叶村,祭祖的事情还是跟族长说最为合适,免得回去又被白老太太瞎插手。
而且百福就在枫叶村呢,也可以说他们一回乡就去见老爷子了,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差不多天黑下来的时候,车队到了枫叶村口,老远就看到不少人站着村口迎接,有人叫道:“来了来了,举人老爷来了!”
紧跟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有孩子笑闹起来,还大声说:“举人老爷回来啦,快来看举人老爷啦!”
这十里八乡秀才不多,举人就更少了,白泽沛考上了举人,还是案首,已经足以让白氏族里扬眉吐气了。所以白家给族里捎了信儿,众人早就盼着他们回来了。
白若竹抱着蹬蹬,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生怕放炮声吓到了他,哪知道小家伙胆子大的很,不仅不觉得可怕,还咯咯的笑了起来,果然男孩子比较喜欢鞭炮。
车停了下来,众人纷纷下车,白义宏快步走了过去,朝白禄行礼,说:“二叔,我们回来了。”
白泽浩、白泽沛也急忙上前,白若竹抱了蹬蹬上前,跟着一起行了礼。
白禄有些激动,白氏多少年没有这般风光过了,他眼里含着泪水,双手有些颤抖的扶了下白义宏,说:“回来好,回来好,明日咱们就祭祖,多亏了祖先保佑啊。”
白义孝、白义兴也来打招呼,说白义忠一家还在后山村,祭祖的时候就会过来。
枫叶村的村长也笑呵呵的来打招呼,在他眼里不觉得白泽沛是后山村的人,白氏本来就是扎根在枫叶村的,当年也是白福跟白禄不对付,搬去的后山村。所以白氏出了个举人,也就是他们枫叶村出了个举人。
白家众人跟村长和村里的耆老客气了一番,然后跟着白禄往回家走。
白若竹看了一圈,确定白老爷子没来,心里悄悄琢磨了起来,是不想来呢?还是人回后山村了?
之前族长的信里没提白福离开,那多数是人不想出面迎接他们吧。
本来也不好叫长辈出门相迎,所以白若竹和白义宏他们都没多问,结果走到半路上,有名心直口快的耆老突然说:“怎么没见白福?他孙子考上举人光宗耀祖了,他也不来看看吗?”
白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干咳了一声说:“我大哥身子不太好,也不好多走路,这会儿在家等着呢。”
那耆老哦了一声没在多说,但围观看热闹的人里,却有人跟别人嘀咕起来,“啥在家等着啊,我之前路过白家都听到里面吵架了,那白福砸了白耆老家的东西,还嚷嚷着没有这种子孙,还说白泽沛的举人是拿他大儿子的前程换来的。”
旁边的人啐了一口,小声说:“他老糊涂了吧?那场舞弊案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啊?是他大儿子差点害了全族,这偏心眼儿都偏到哪里去了。”
“是啊,人家白泽沛是有真才实学,不然咋能两次都考了案首呢?那考举人就难上加难,白福他大儿子考了几十年秀才都没戏,还能扯到人家举人身上了?”
旁人的议论一字不差的传到了白若竹的耳朵里,她记得上次看老爷子,老爷子还在练字,倒看着是静了下来,却不想如今又说这样的话了,真是老糊涂了。
村民的议论也被白义宏听了一些,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应该是对他爹再次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