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院使也没反对,看向柳白霜说:“你问问这里的人,如果当时能在屋子里,没人会去打断白大人说药方,即便有再大的怨气也会以给贵人治疗为先,事后再慢慢清算,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乐嫔娘娘刚刚好一些,你就在这里哭天喊地的,惊扰了娘娘怎么办?老夫也保不住你,也不想保你,你以后不用来御医院了!”
柳白霜不敢置信的看着毛院使,“师父,我可是你的徒弟,你这是要帮着外人?”
“我是帮理不帮亲!”毛院使气的脸都红了,他到老到老弄了个这样的徒弟,真的把老脸都丢尽了。
柳白霜还想说,白若竹直接对旁边的护卫说:“把人扔出宫,别让她在这里打扰娘娘休息!”
两名护卫提了柳白霜朝外走,柳白霜竟然还乱叫起来,直接被其中一名护卫砍到脖子上弄晕了拖了出去。
等白若竹重新回到屋里,乐嫔红着脸说:“你说的对,我不该让其他人乱给我看的,你是我的主治医师,我得听你的,刚刚我也是被吓到了,她一来我都忘了这些。”
“娘娘别这样说,如果事情紧急,也是该让其他大夫给你处理的,但她的处理方式不妥,又打断了我,否则这事并不算什么。”白若竹笑着说道,乐嫔和太后一样,都是温婉的性子,如果搁其他嫔妃,哪里会和白若竹道歉啊。
随后白若竹画了图纸,让宫里的工匠尽快做了扁平尿桶出来,又跟乐嫔讲解了方便时如何动作,乐嫔一一记了下来,羊水流出的很少。
之后白若竹又让人给乐嫔送了粥补充体力,再次给她下了一轮针灸催生,胎位也逐渐下滑,但是依旧没到发动的地步。
到了掌灯时分,皇上也赶了过来,还进去看了乐嫔,说了些安慰她的话,又问了白若竹一些情况,白若竹一一作答了,皇上这才放下心来,但是当晚并没有离开慈宁宫。
白若竹也因此意外发现了一件事,就是皇上对乐嫔的感情不一般,或者可以说乐嫔才是皇上的真爱!
他那种眼神,那种紧张的表情绝对不是装的,也绝对不是仅仅担心孩子才有的。也因为这一发现,白若竹对皇上的印象好了几分,他也不是个无心的人啊。
这一夜,白若竹叫几名女医轮流值班,她也换着班在软榻上休息了一会,但依旧要每隔一个时辰施针一次,所以一整夜下来,她几乎没有合眼。
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白若竹叫侍女去温热了那晚催产药,给乐嫔服下了一小半。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甚至恨不得帮乐嫔去生,终于在服下药半个多时辰之后,乐嫔开始阵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