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白泽沛终于把信中的密语完全解开了,也熟悉了暗卫密语的规律。
“原来是不想若竹知道……”白泽沛嘟囔了一句,声音中带着惋惜,也带了些敬佩的味道。
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
就是这封信,江奕淳本不打算写,也是怕皇上因为他离开,对白家生了疑心才写的,而且他信中说自己活不过三年……
三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就是小蹬蹬都没能进学堂,他的人生太短了些。
白泽沛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妹命苦,遇到了个好男人,不想结局竟是这样。
他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小妹呢?
白泽沛心里纠结起来,他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可这件事上,他极难做出抉择。
想到他离开之前,白若竹的心情已经渐渐好了起来,或许曰子久了,她也就慢慢忘了。
但如果知道真相,她会更加痛苦,甚至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男人,痛苦一辈子吧?
白泽沛的心沉了下去,罢了,就让他来当那个坏人,瞒下一切吧。
他重新把信收好,拿出去交给了手下,嘱咐他们尽快送去驿站,早曰交到皇上手中。
他不由又想起江奕淳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就冲他对小妹这份心思,小妹真的没看走眼啊。
只可惜造化弄人啊。
……
通往端阳城的路上,一个衣着破破烂烂的女子脚步有些虚浮的走着,正是之前被白若竹羞辱了的尹香曼。
她之前到山里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治伤,给伤口涂了药膏止血,又梳理起自己的经脉,等到天完全黑了,这才重新回到了大路上。
她衣服都破成了这样子,随身的衣物都扔在端阳城的客栈里,只能等天黑下来偷偷进城,才不会被人注意到。
为了衣服不那么露肉,她还找了些藤条、树枝缠到了重要部位,远远看去极像山里跑出来的野人。
从来没这么狼狈的她气的咬牙,嘴里说道:“白若竹,你给我等着,我非要杀了你不可!不,杀你一个不够,我一定要杀你全家!”
她声音阴森森的,带着浓浓的恨意,这绝对不是说气话,是真的生了杀意。
突然,路边闪出一道人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等你半天了。”江奕淳声音幽幽的响起,月光照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让他那张冷硬的脸柔和了起来,似乎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
尹香曼惊呆了,看着眼前这个好像谪仙般的男子,真怀疑他是从月亮中跑出来的。
“江奕淳!”她惊叫起来,随即有些委屈的说:“我找你找的好苦,那白若竹还说你去了承水,果然是骗我的,那不要脸的女人阴险的很,怎么会说真话?我差点就被她骗了!”
江奕淳目光更冷了几分,可惜他被月色笼罩着,尹香曼根本没看出他眼底的杀意,就像个陷入爱情的傻子,只顾着自己高兴了。
尹香曼有些兴奋,走过去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白天你不方便出现吗?我能理解,我能理解,不会怪你的,要怪只能怪白若竹那个贱|人太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