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馨假装什么都察觉不到,很开心地送上祝福:“云,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要当伴娘!”
夏绮云羞涩地点点头:“那是当然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你也还没结婚,当伴娘最合适了。”
她还在喜悦中,但翁析匀已经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夏绮云见状,心头一惊:“析匀,你……”
“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声音有点冷,夏绮云不由得紧张。
“是我托子馨帮我买的,我想给你个惊喜嘛。”她撒娇地挽着他的手,心里突突直跳。
翁析匀略显无奈地叹口气,眼底是几分痛惜:“这么大的事,你让我该怎么反应?本来我是有事要跟你说的,如果你听了我说之后,就不会准备戒指了。”
“什么?”夏绮云花容失色,拽得更紧了,下意识地看向詹子馨。
詹子馨秒变泼妇脸,愤愤地盯着翁析匀:“你是不是想抛弃她?你真的变心了?真的被那个桐一月迷住了?你怎么能那么没良心,夏绮云跟了你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姓翁的,你好好看清楚,夏绮云才是爱你的女人,桐一月算什么,她怎么能跟夏绮云比?”
“你别以为夏绮云无父无母的,你就可以欺负她,她还有我这个闺蜜呢!”
“……”
这女人叽叽喳喳的闹腾,翁析匀犀利的眸子,一记眼刀甩过去,只说了一个字:“滚!”
詹子馨不滚,翁析匀和夏绮云就没法儿好好谈话。
倪霄机灵,猛地抓住詹子馨,将她拖出去。
“放开我……你们别想欺负夏绮云……放开我……”
任由她叫喊,倪霄力气大,她反抗也没用。
翁冕居然还不走,看样子他不想离开,而翁析匀也没有叫他走,因为,翁析匀觉得,接下来的事,有个见证人也好,即使是翁冕在场也行。
夏绮云红红的眼眶噙着热泪,悲伤的神情我见犹怜,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不愿相信!
“你想跟我说什么?”她还是忍不住要问,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翁析匀的心里也不好受,夏绮云毕竟是个人,跟了他几年了。就算是养猫养狗都还有点感情呢,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他明白,如今她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如果他还不摊牌,就是等于害了她。
“绮云,这么久了,我无数次地问过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最终我发现,跟你相识,是从对你的怜惜开始的。你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你活得很痛苦,但你还很坚强,你一直在跟病痛做斗争,我很佩服你的毅力和勇气,我也同情你的遭遇。”
“那时我以为这种怜惜就是爱情,我甚至以为即使不能生孩子也没关系,将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孩子留下,我们还是可以像一家人那么生活在一起。而我的这些以为,结果都是错的。”
“因为我后来发现,对你,那种怜惜,是亲情和友情,却不是爱情。为了顾及你的身体,我以前没说,现在可以跟你说清楚了,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早点开始新生活,将来找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结婚……”
他说的话,语重心长,句句都是诚恳的。
但这样的诚恳,听到夏绮云耳朵里,全都是……刺!
刺得她浑身痛。
这就是她一直害怕会到来的时刻,所以还没等到出院,她就急着要买戒指来向他求婚。
可是,结果却是这样的残酷,他竟然说,对她没有爱?
“不……你骗我的……你以前那么爱我,我不信那不是爱……我不信!”夏绮云几乎陷入癫狂,歇斯底里地嘶吼,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一直支撑着她的精神支柱就是翁析匀这个人,她唯一的梦想就是要跟他结婚,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眼看着就要实现了,可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绮云,你冷静一点,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翁析匀还取下了戒指,塞进她手里。
可夏绮云却一把戒指摔在了地上,情绪濒临失控。
“不是的!不是的!”夏绮云带着哭腔的嘶喊,理智全无,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猛地推开翁析匀,拔腿就往病房外跑。
“翁析匀,我恨你!”夏绮云丢下这句犹如诅咒似的话,跑了,不见了,翁析匀和翁冕追出去时,居然失去了她的踪迹。
夏绮云彻底失控了,没人知道她要去哪里,没人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她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