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是不明白无缘无故被扇巴掌的意思吗？林枫只露出了疑惑的声音。

霜羽一边想着林枫的这个反应也没办法，一边叹着气摇着头，随后又给了林枫左脸一巴掌。

“扇够了吧！真让人不爽！”

就算是向命运低头，林枫也不愿意受到侮辱。眼前传来的呼唤让霜羽握紧了拳头。

“——不够！完全不够！”

尖叫声，仿佛是要摇晃街道般的怒吼，吼了出来。

“区区一个小孩子——你又知道我什么！”

低下头，和霜羽视线相交，淡蓝色的眼瞳，只能看到充满了愤怒，那眼瞳里映出的林枫的脸，太过的凄惨，太过于无可救药。

生对林枫来说是一种惩罚，死反而成为了解脱。

小爷我......最恨这种人了。霜羽心想。

握紧的拳头颤抖着，指甲嵌入的手掌开始渗血。

“为什么，对你们来说，放弃都很容易吗，但是，小爷我不会成为这种人，没钱了就去挣钱，没实力就去锻炼，小爷我，才不会哭爹喊娘的把一切拱手相让给命运！。”

“我能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没有人能够阻止她，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真的，真的很努力了啊！”

在市区的大道上来往的人们，对激昂起来的林枫投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视线。

对吃瓜群众们冰冷的视线毫不在意，林枫只是紧紧握着双拳。

尽管被逼到绝境输给冲动，却还是无法重新拾回勇气，决心和觉悟都脆弱得不堪一击，蹲着流泪就是林枫现在的样子。

霜羽叹了口气，他从林枫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已经和死没有什么区别了，他需要休息。霜羽这么觉得，对他伸出了右手。

“看你这个样子也没地方可去，先跟我回旅馆吧，你需要休息了。”

霜羽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从内心觉得，林枫和那些贫民窟的人不一样，他努力过，即便输给了命运，这副场景，就好像儿时那一场意外。

没有回答，林枫将意识交给了本能，本能的握住霜羽的右手，本能的跟他回了旅馆，本能的，躺在了床上。

第二次死亡的疼痛感虽然已经消除，但身心的疲惫感却不是说能恢复就恢复的。

直到体力耗尽，林枫都在为自己的凄惨流泪，不断嘲笑着没用的自己。

......

像是睡了一个长觉，看到在无意识中浮现的光景，林枫以为自己做了恶梦。

在昏暗的森林里，少女缩在自己怀里哭泣，不断复述着自己悲惨的遭遇，而自己则抚摸他的亮发，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安慰她，随后画面一闪，场地是小巷，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女任由自己爱抚，不自觉的，少女笑了，林枫也笑了。

——做了一个如此幸福温暖的恶梦。伴随温暖的梦，换来的是悲伤的记忆，带来丧失感。

森林中，少女的身体向前倾四十五度，脖子出现一条血线。小巷中，少女的身姿挡在懦弱的自己身前，和森林中一样，对自己投以信赖到令人心痛的目光，两次都一样，少女向自己伸出了右手，仿佛要对自己说什么似地开口。

“谢谢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