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八年三月初,陛下的寿辰之日。
皇家草场内,白笙正带着良卿站在一个巨大的篷帐中,一群皇亲贵胄都在这摩拳擦掌的,准备着稍后的竟马赛。
只因这是陛下寿辰时特有的节目,各位皇子还有王公大臣们的子嗣们,会在这日一起竞马,拔得头筹者会得到陛下的厚赐和封号。
之前的半个时辰,元康一直热情的带着白笙到处游走,为他介绍些不熟悉的人,一圈下来,白笙只觉那一直挂笑的脸,都有些麻木了,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了空闲。
远远的见普源正鬼鬼祟祟的,往衣襟中塞着什么东西,白笙不由的走了过去轻笑道:“这便是你的杀手锏?藏这么严实作甚……”
背后传来的声音,吓得普源整个身体都抖了抖,连忙急声道:“莫嚷莫嚷……”
一边说着一边又把怀里的东西塞严实了些,才回身说道:“杀手锏自是不能让人提前瞧见了,否则就没大用了。”
白笙只得无奈摇头,没再多言,转身向帐外走去。
出了大帐后,只见远处草场外的一个个高台之上,正聚满了朝中的高官显贵,彼此互相寒暄着。
此时安元晨也从帐中走了出来,见白笙独自站在那,便开口问道:“在这里看些什么呢?”
白笙闻言转身行礼:“见过宁王殿下,我只是在看那些朝中的大臣,毕竟其中大多对我来说,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安元晨一笑:“你不必这般多礼的,你当知我是军旅中人,向来不喜那些冗杂礼数的”
此时远处又到了一批人,正是昭原候武明远,只见他一席暗红丝绸长衫,发束羊脂,腰系玉带,大概四十五六岁,眉若利刃,鬓如刀裁,下颌方正,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白笙侧过头问道:“宁王殿下,那便是昭原候吗?”
安元晨的神色颇有些复杂,闻言轻声回道:“是的,他便是昭原候武明远,原帝卫军副将,后任南原颍州统帅,于十年前云晋与上离那一战立下大功,一举封侯。”
白笙虽听说过一些,可却没有元晨说的详细,此刻不由讶异道:“一战封侯?”
安元晨有些意味深长的回道:“昭原候的父亲曾是先帝的家臣,当年先帝便有意封其为候,只可惜其父早逝……”
白笙闻言轻点了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辞别元晨后,白笙便带着良卿回到了齐隆身边老实的坐好,此时竟马赛将要开始,众人都各自回了自家的位置上,没有再多走动。
待得场中刚刚整肃下来,便听得远处内侍的声音传来。
“陛下驾到!”
“恭请陛下圣安,恭祝陛下千秋。”
文武大臣和家眷们都纷纷起身拜倒,口中称贺。
“都起身吧。”
安延昆迈步走上了最高处的平台,充满威严的声音传遍了全场。
待众人都应声落座后,成顺才走到台边提声道:“竞马赛始……”
语声刚落,极远处便有一个侍卫应声高喝道:“入场!”
此声一出,便见远处开始出现一个个驱马而来的身影,待到近处时便能看清那马上,皆是皇子和王孙公子,只见他们个个都是鲜衣怒马,锦衣玉冠,正处于自己的锦绣年华,如初生骄阳般,甚是意气风发,夺人眼眶。
待策马至台下时,众人齐齐翻身下马,撩袍跪地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