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落的细雪和风中浮动的朱红纱幔,衬的那女子整个人如一朵,寒冬里灼灼盛放的梅花一般惊艳,不由使白戈的身形顿了顿。
此时的周普清已经换下了那身精致的喜服,身上只穿着平日间的红色短袄,双手插在手笼中,安静的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见白戈回来她才起身道:“公子回来了。”
白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新房,有些迟疑的道:“啊,回来了,你...你怎的在这待着?”
周普清微微一笑道:“我周普清一向自傲,我的夫君断然不能是庸才,今日我为公子备下了文武两考,公子若过不了,那日后便睡在偏房吧。”
白戈看了看不远处这个微昂着下巴的女子,心中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咳了咳道:“好,听娘子吩咐便是...”
周普清却是打断道:“慢着,公子如今还没进这洞房,你我也还没饮那合卺酒,公子还是称我为姑娘吧。”
白戈摇头苦笑,拱手应道:“是,都听姑娘吩咐。”
他方一应下,便有侍女抬出了他书房中的沙盘,上面的地势走向军士布置,已然都被普清更改过了。
“我是将门出身,公子如今也是军中将领,所以这文考,便是考较公子的兵法。”
白戈走到近前,细细的看起了那沙盘上的布置,看过后不由赞道:“这军势布置的当真是精妙!”
周普清傲然一笑道:“这北方的军营便是公子一方,这南面嘛,便由我来陪公子演练。”
“骑兵在前,重甲兵弓弩手在后,步兵分于两侧…”周普清边说边在沙盘上摆弄了起来。
未曾想,不到半个时辰,周普清一方便是三战三败。
她轻蹙着秀眉,很是不解的看着面前的沙盘,三次交锋,白戈皆是简单布置一番,便使得她这一方疲于奔命,最后败北。
见她皱眉深思,白戈不由轻笑道:“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姑娘为防守而疲于调动,这才使得我找到间隙。”
周普清不服气的哼了声,挥手让人将沙盘抬回去后才道:“这文考便算公子过了,接下来就是武考,公子需赢了我才算过关。”
白戈怔了怔,有些讶异的问道:“你?”
周普清秀眉一挑,随即便欺身而上,其掌风似剑,向着白戈的喉间便割了过去。
白戈顿时心中一惊,忙仰身躲过,待那玉掌划过之际,白戈猛地探出手抓住了那皓腕,脚下一踏身形轻转间,便将周普清的胳膊弯到了其身后。
周普清方一受制,手腕便如灵蛇一般滑出了白戈的手掌,同时手肘猛地向身后一顶,白戈猝不及防下腹部被击中,随即脚下连连踉跄了好几步,周普清得势不饶人,抬脚便踢了过去。
白戈微垂着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狡黠,在周普清抬脚的瞬间。他忽然伸手扯下了一旁挂着的纱幔,将其缠上了周普清踢来的腿,随即又将她的双手也捆缚了起来。
周普清恼怒的大声道:“你放开我,你胜之不武!”
白戈却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在那大喊大叫,待她叫累了,才开口道:“娘子输了,夜深了,娘子还是随我入寝吧。”
说完便把她横抱了起来,向着屋内走去。
方一进屋,白戈便愣住了,只见原本伺候新娘子的几个仆妇,皆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普清问道:“你干的?”
普清有些羞恼的回道:“我要出去,她们非拦着我...”
闻言白戈大笑出声,命人将几个仆妇抬了出去。
芙蓉帐前合卺酒,红酥手,执子之手誓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