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子忙侧过身,躲开了他这一礼,面色愈加古怪,有些慌乱的抬起手,整理了下衣衫后,他极为恭谨的深深一礼,道:“山野之人天算子,见过几位。”
白笙忙扶起他,道:“不敢当先生如此大礼!”
天算子摇头轻笑,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了,炽楼那惊疑不定的神色,不禁又笑了笑。
“在下曾听闻,齐二公子天赐玲珑心,聪慧绝伦、智绝天下,今日得以一见,实是在下之幸。”
白笙一楞,没想到他会说出此言,聪慧他还有信心承认,可绝伦和智绝天下,又是从何说起?
可对方的语气却是极真挚,这让白笙很是不好意思,忙转开了话题,道:“先生与炽楼是朋友?”
天算子又瞟了眼炽楼,轻笑回道:“是啊,是朋友!”他语气满是深意,笑的更是意味深长。
白笙沉吟片刻,迟疑道:“久闻先生料事如神,白笙心有疑惑,先生可能为白笙一解?”
天算子轻叹,悠悠道:“在下知道公子想问什么。”说着,他似无意般瞥了眼良卿。
白笙心中一震,正想开口,却听天算子道:“此事在下虽不能为公子解惑,可却有一言赠与公子。”
“先生请讲!”
他移开目光,语声低沉,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今日之果,旧日之因,前路艰阻,行进非易,望公子等好自珍重!”
白笙看了看良卿,又看了看垂眸静立的天算子,拱手道:“多谢先生赠言。”
天算子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对炽楼道:“我也该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炽楼撇了撇嘴,轻哼道:“安心就是,你死了,我也不会死的!”
天算子无奈摇头,随即又是一礼,便向着路边马车走了去。
自白笙等人所站之处,到那马车停的地方,一共不过几十米远,可天算子的步伐却是越来越沉重。
好似一生的路皆在眼前。
临近车前时,他的脚步已然踉跄,车边等候的小童见状,忙将他扶上了马车。
待二人上了马车,车夫便扬鞭赶了起来。
马车中,小童担忧问道:“师父,您无事吧?”
天算子摆手,神情颓然,掀起帘布,怔怔凝视着,与他相距越来越远的几人。
直至觑起眼也看不到那些身影后,天算子才收回视线,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他喃喃自问:“终究还是逃不过吗?这宿命,这,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