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良卿便急声道:“没有耽误!”说罢,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眶开始泛红,
“公子是不是嫌我侍候的不够尽心?只要公子不赶我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懒了,也,也再不偷吃了…”
见她将话说的可怜极了,白笙失笑出声:“你呀!我什么时候嫌过你,我只是,不愿你因我而一生孤寂罢了。”
“怎会孤寂?我不是还有公子您吗?您现在是公子,我就给您做侍从,等您成了家,我就给您做管事,不管怎样,这辈子您是别想甩开我了!”
良卿难得有些孩子气,见状,白笙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甩不开就不甩了,想来你如果嫁人了,我也会时时为你挂心,倒不如留在身边,至少,还能护你一世周全。”
他说这话时,语声很淡,可良卿却觉得自己心中像有根弦,被不轻不重的拨动了一下。
整颗心,都被那回音充盈,被挤的满满实实的,再装不下其他。
窗外,纪长空默默收回了视线,转身走回自己房中,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长命锁,眼底满是异常复杂的温柔。
“长空哥哥,卿儿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好啊,可万一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唔…那把这个给你,当做信物,等咱们长大了,你就拿着这个来娶我,卿儿绝不会食言的。”
玉质的长命锁上镌刻着两行小字,‘良人不归,卿不负生。’
“是我,来迟了…”
微不可闻的一声低喃,本满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可待流出唇齿后,却只剩余心酸二字。
大衍九年初冬,皇子身损的旧案正式落下了帷幕。
其中涉及的一应人等,皆被赐死,一向给人平和柔善之感的帝王安延昆,也以那一颗颗人头,向世人展示出了他的另外一面。
至于五皇子安元旭,自被幽闭府中后,便一再以血书上奏。
言称自己只是不忿于自己的六弟被父皇另眼相看,所以才想戏弄其一番,使其在众人面前丢些脸面,并没有存心加害之意。
更未曾想自己的三哥宁王安元晨,会因此重伤,以致半废,并哀求安延昆念在他只是年少顽劣,可以则情处置。
八皇子宣王安元康也长跪于政通阁前,为其求情,宁王元晨更是上奏称旧事已过,无须过究。
可这次,安延昆似乎打定主意冷硬到底了。
褫夺皇五子安元旭所有的封号与尊位,贬为庶民,流放西原苦狱,终生不赦。
其母惠妃,教子不善,降位为嫔,并责宣王安元康回府自省,无诏不得入宫。
随着此事的尘埃落定,京都似是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就在众人皆松了口气时,一骑快马,却迎着漫天大雪疾驰入京,并再一次打破了京都刚刚恢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