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楼却是没有接话,强行稳了稳心神,道了声谢,便俯身想要拉起白笙。
见状纪长空忽然伸手止住了他道:“他还有救。”说完,他便在白笙胸前连点了数下,随即自怀中摸出了一个小木盒。
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白笙后,纪长空抬手掰开了他的嘴,将木盒里唯一的一颗药丸放了进去。
炽楼的鼻子微不可查的耸动了一下后,面上不禁露出了讶异之色,略一沉吟,他还是开口道:“多谢纪少侠慷慨相救,在下日后定会相报。”
“不必,我不是为你们。”纪长空冷冷的道了一句后,转身便走了。
“富贵,留活的。”等纪长空走远了,炽楼才收起眸中的异色,扬声吩咐了一句。
却未曾想,他话音方落,那黑衣人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富贵抽出了插进那人脖颈处的刀后,有些手足无措的回身道:“小,小爷,您不是说一个不留的吗…”
“…”
回了归云分号后,让万贯将白笙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炽楼才很是疲累的缩在了暖榻上。
“小爷,咱们连夜回去吧?您…”万贯还没说完,便见炽楼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半起身,自软垫后摸出了一把匕首,毫不迟疑的划破了手臂上那图案处的下方,淡淡道:“帮我将毒逼出来,尽量吧。”
“可戮心花不能用内力相逼,强行相逼便要承受戮心之痛啊!”万贯急声道。
“你忘了,这戮心花,是不一样的...”炽楼眸中满是杀意,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万贯虽还想再劝,可见炽楼这幅模样,也只好听从他的吩咐。
黑红色的液体,缓缓自那伤口处流出,炽楼的面色愈发惨白了,他将身子微微弓紧了些,强忍着心脏处,那犹如万刃齐过的痛楚。
待到万贯收了气息时,他整个人才一下子瘫在了榻上,见状万贯满面担忧的道:“小爷,这和当年的那种如出一辙,又以落神散为引,您真的能抗住吗?”
“好大的手笔,好深的算计啊。”炽楼却是没有回应他,只是自顾自的喃喃道。
“这天下间,知道此物对您起用的,怕是也只有当年那几个老家伙了,此次的事究竟会是谁做的?”
炽楼忽然笑了,他眸中的杀意愈浓,面上渐显疯狂之色,吃力的坐直了身子后,他缓缓道:“何必在意是谁呢?我只要知道,他们心里都在盼着我死,不就行了吗?”
“您,真的可以控制住吗?若当年的事再次重演,您...怕是真的要与整个江湖为敌了。”见炽楼面上那掩不住的疯狂之色,万贯不由愈加忧心了。
“他们就是想借江湖之手除掉我…”顿了顿,炽楼面色渐渐平静了些,眸中也恢复了几许清明。
看着手臂上那狰狞的图案,他低声喃喃道:“我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毕竟,我留着这条命还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