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座后,他将手搭在了白笙的脉上,良久,才皱眉道:“公子伤的这般重,想来应是无救了才对,怎会…”
陆栖做起自己的分内事时,胆子也大了些,毫无顾忌的便将此话问出了口,白笙也没在意,随口将友人赠药大概说了说。
听到有这种奇药,陆栖的眼睛瞬间大亮,正想追问,却听延熙轻咳了一声。
回过了神,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道:“公子的伤虽重,但近来应是用了许多名贵之药医治,已开始渐渐好转了。”
“您今日许是受了寒气,才会觉得不适,回去好好休息一夜,按时进药,不会有碍的。”
听他这般说,延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告辞离去,却听白笙忽然开口问道:“不知…陆太医可听过戮心花之名?”
原来,除夕夜他替炽楼挡下那一击后,本是倒地昏迷了,可在万贯到来,为他度了几许内力后,他却是在濒死之际,恢复了一丝意识。
迷迷蒙蒙间,便听到了戮心花这三个字。
因当时伤的太重,那声音又极低,他并不敢确定,自己听的真不真切,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伤的过重幻听了。
此刻,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问了出来。
陆栖听到戮心花这三个字时,却是眉间紧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好半晌,他才有些懊恼的道:“我记得我是听过这东西的,可现在却有些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江湖之物,但是具体的记载,我一时记不起来了…”
“可有处能查?”听到他这话,白笙不禁眸光一凝。
“家师的笔记中,当是有此记载,只是我要回去找找,公子若是不急,便请等上几日吧。”
待白笙与延熙离去后,陆栖也紧接着出了宫。
可他却是没有回府,待马车远离了宫门后,他便命马夫停了车,随即将他打发回府了。
站在原地想了想,他还是抬步,向着路的另外一边走了去。
少师府的后门外,他抬手很有节奏的叩了几声,那门便自里面被打开了。
随着柯伯进了内室,他看着已然准备就寝的安洋,道:“洵王爷和白笙公子方才去了我那里。”
安洋怔了怔,示意他坐下说,接过柯伯递来的热茶,他也不顾烫的急饮了几口,才将方才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们问那戮心花何意,便想了个托词搪了过去,来问问您的意思。”
问清了戮心花的种种后,安洋闭眸推敲了片刻,眉头渐皱:“受伤,戮心花…”又沉吟了许久,他才道:“拖个几日便将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吧。”
陆栖应了一声,便起身准备告辞了,见状,安洋不由轻声道了一句:“多谢陆大人前来相告。”
陆栖身形顿了顿,没有回头,道:“您何必与我说这些呢?”他的声音低了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先生心有所谋,在下只是尽力相助罢了。”
正了正面色,他继续道:“但有所求,尽管开言,便是在下这条性命,您也随时可以拿回去。”
说完,他便告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