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道:“是羌族的罹毒,这位公子虽服过了解药,可罹毒性烈,入体即散,加上中毒后又奋战了许久,只怕是会对身体损伤极大。”
白笙皱眉问道:“有办法医治吗?”
医官摇头:“最好能静养数月,再寻些补身的药,慢慢调养。”
“他之前服的是此毒的解药?”白笙问道。
医官只得将罹毒的种种为白笙讲了一遍,大意就是,这毒是羌族王室独有的,除了解药,其他的都不会起用的。
再三思量,白笙还是道:“我去炽楼那一趟。”说完便转身走了。
另一处房间中,炽楼本在悠闲的喝着茶,可还没等他将茶盏放下,耳朵便不自觉的动了动。
面现笑意,他冲着富贵使了个眼色。
“小爷,咱们费那么大力气,备了那么多药,也没见人家领您的情啊。”富贵会意,出言道。
炽楼面上带笑,嘴中却斥道:“此事不许再提,白笙不是那种人,再者,我本就不是为了让他谢我,只是做了身为一个友人该做的罢了。”
房门外,白笙面色复杂,此刻他只觉自己像个小人,毫无君子坦荡。
屋内剧烈的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顾不上礼节,他猛地推门而入。
见炽楼咳的脸都涨红了,他急声问道:“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炽楼好不容易顺过了气,摇头道:“你怎么来了?”
见他不答,白笙问向富贵:“他是不是受伤了?”
是笑的太开心,被茶水呛到了!富贵心里嘟囔着,嘴上却迟疑的答道:“大概,是内伤吧。”
见白笙急了,炽楼忙道:“别听他胡说,我就是,着凉了…”
白笙半信半疑的看他了许久,见他精神尚佳,才稍稍安心,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相扰了。”
转身出门的瞬间,他忽然开口道:“之前的事,多谢你了。”
等他走远,富贵再也忍不住了,笑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笑死我了,不是说这人天赐玲珑心吗?怎么还被您骗的团团转的。”
炽楼却笑不出了,他的眸光变的极暗,怔怔的望着白笙离去的方向。
“您这是怎么了?”见他神情不对,富贵忙问道。
“因为他太重情了,所以才会被这个字牵绊住、迷惑住,勘不破,再聪明也没用…”
将身子埋进榻中,他语声愈低:“可惜了,我早已没有真心可以结交他了,不然,我倒是很想真的与他为友。”
富贵心中一酸,想劝他几句,可却又明白自己劝不住,眼前这人变了太多,再不是那个只求快活的富家公子哥了。
情陷魔障,心有执念,又怎是三言两语能劝的回的呢…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思绪,炽楼爬起身,安抚的笑道:“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感慨几句罢了,齐白笙那种酸儒,怎么配做你家爷的友人?”
富贵心中复杂,他想起了白笙曾问过炽楼的那句,‘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笑,连自己都骗吗?’
看了看外面,他转开话题问道:“他们应该能坚持到援军来,您是怎么打算的?”
炽楼笑道:“本就没指望着那些废物,对付强大的敌人,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内部瓦解,外力只是在其垂死之际,送上一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