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看向他,看了许久,问道:“难道殿下无意储位?”
元昭一滞,随即含糊道:“这与储位有什么关系…”话没说完,他便止住了,怔怔的呆了好半晌,他喃喃问道:“是因为,我们?”
“是,也不是,更多的还是为了云晋的大局。”白笙淡淡道。
元昭沉默,细思前后之事,他已然明白了过来,不禁心中戚戚然。
白笙道:“这对洵王爷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你也不必如此,如果最后…你能记得善待与他就好。”
这也是白笙今日前来的目的。
可此时的元昭,却觉得有些压抑,他的身上本就背负着许多人的期望,如今,又多了两个。
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没再言语。
想了想,白笙还是劝道:“人心不可测,你还是要多加注意,不要轻信于人。”
他虽没有明说,可元昭却也听明白了,他是在说九依,没有辩解,依旧点头应下。
“如今我已赋闲,你日常无事之时,可以多去我那走动走动,有什么难决之事,我也能帮你想想。”
元昭想到了那日九依说的事,心中有些迟疑要不要告诉白笙,可想到白笙的性情与九依那番话,他还是将心思压了下去。
一直到白笙告辞离去,他也没有将事情说出。
回府的路上,路过东市那家老酒坊时,白笙顿住了脚步,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捧着酒坛跨进院门,白笙对正晒太阳的炽楼笑了笑,“上次不是说这家的酒好喝吗?今日路过,我顺便买了一坛。”
炽楼懒洋洋的翻了翻身子,抱着金子嘟囔道:“无事献殷勤…”
白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次真的没有事相求,就是单纯的请你喝酒,顺便,给你道个歉。”
“道什么歉?你做错什么了?”炽楼挑眉。
白笙语噎,他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只是见昨夜炽楼似乎是生气了,他便想着赔个礼、退一步。
见他没了言语,炽楼无奈,他算是明白了,白笙的聪明都在智商上,而不在情商上。
没好气的坐直了身子,夺过那坛酒,拍开封泥,猛灌了一口,又塞回给白笙。
“喝了,也不生气了,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别打扰我睡午觉。”
想到路上良卿提的事情,白笙道:“过几日我准备带阿良去京郊游湖,你也一起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炽楼很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
“你们两个郎情妾意的去游湖,我跟着去做什么?碍眼去吗?”
“我还约了延熙他们。”白笙看了看他,“而且,你也不能每天都这么懒散,动也不动。”
听到延熙等人都会去,炽楼眼中掠过思索之色,随即,点头应了下来。
“这次出游大概要三四天,你记得让发财给你收拾些衣物。”白笙嘱咐道。
炽楼皱眉:“怎么这么久?”
良卿拦住白笙,对炽楼笑了笑,“就是想着,许久没有出去游玩了,如今白笙赋闲,正好有了时间,便多玩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