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鬼三娘下意识回了句,随即反应过来,又嚷:“抓贼啊!”
路人围了上来,皆是神情不善,炽楼像是被吓到了,使劲挣动着:“你这丑鬼别抓我!松开!”
察觉炽楼神智有异,鬼三娘大喊:“快瞧瞧!现在傻子都会偷东西了!”
白笙猛地沉下了脸,可还没等他开口,富贵便将短刃架在了她的脖颈上,“松手!”他语含杀意,若不是怕脏了炽楼的衣衫,那只手早被他剁去了。
“杀人,杀人灭口了!”鬼三娘吓了一跳。
远处那汉子见势不对就要逃走,良卿快速掠过,将他抓了回来,丢在地上。
周遭的指责声又大了几分,这么嚣张的“贼”,令围观的人皆是愤愤不平,白笙皱眉,唤过发财吩咐了几句。
于是,这场面没能持续多久,京畿衙门的官兵便匆匆赶了来。
“见过次辅大人。”为首官员躬身行礼。
路人禁声,瞬间做鸟兽散,鬼三娘更是吓的腿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改制虽过去了近半载,但白笙的恶名,却是半分未消,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撞在了这“杀神”手中。
“大人,大人饶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您就饶了我们吧!”
见远处围观的人都是战战兢兢,一副敢怒不敢言之状,良卿暗自皱眉,忽而想起以前听过的传闻,这才展眉轻笑,掏出匕首走上前去。
看着她这满面笑意,鬼三娘吓的直往后缩,却被兵士狠摁了住。
“你,您这是要做什么?”鬼三娘声音发颤。
“听闻你们做赖头的,都会有件‘宝衣’。”她提了提声音,“不如给大家伙看看,免的他们以为我等欺压良民呢!”
鬼三娘如丧考妣,苦着脸求道:“您,您就给我留条生路吧!”
良卿冷笑,匕首连连挥动,将她的外衫尽数割碎,露出了其内的‘宝衣’。
这所谓的宝衣,其实就是由一个个钱袋缝制出来的,这些赖头都是以宝衣的长度论资历,这事,她还是在尚义那听来的,不想竟是真的。
围观的人不缺有见识的,不禁嘀咕出声,其他人也就跟着明晓了,听到鬼三娘实际是个贼喊抓贼的赖头,众人难掩厌恶,皆远远斥骂。
“爷爷的钱袋!”壮伢忽然跑上前,抓住宝衣一角。
良卿一怔,问道:“你确定?”
“确定,这是我绣的!”
别扭的针脚,糟糕的颜色,她回身看了眼白笙,对方会意,转向那官员。
“我还有些事要问这贼妇,孙大人可有闲陪我走一趟?”
“但凭次辅大人吩咐。”
众人略一商议,便去了附近的归云分号。
堂中落座,白笙看向被丢在堂中的鬼三娘,问道:“说说吧,那个钱袋是哪来的?”
“这,这小人哪还记得啊。”鬼三娘眼珠子直转。
“看来还是要下了狱、见了刑,才能让你开口啊!”
鬼三娘着实有些摸不准那钱袋的干系,可见白笙面色越来越冷,也只好咬牙道:“这是小人讹来的!”
“何时何处?自何人手中?”
“是几月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