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亮?你们是讨债的?”不待几人回话,他猛地站起,大喊道:“你们想要钱,去跟他讨去!那挨千刀的怕还在鬼老爷的油锅里!你们去寻吧!”
“你是于亮的什么人?”
“你管我是什么人!要钱没有!要命,你们敢碰我一下我就报官!”他做泼皮无赖状。
“我们只是想问些事情。”白笙皱眉。
“问事情?”那人眼珠直转,打量着众人衣饰,道:“想知道于亮的事?”见白笙点头,他满眼贼光,“百金一问!绝不二价!”
眼见言语沟通不了,白笙对纪长空使了个眼色,可还没等后者上前,良卿便冲了过去。
蛇鼠一窝之理,良卿本是不信的,可前有那负心畜生,后又有这泼皮无赖,古人诚不我欺。
白笙没有拦阻,耳听那连连惨叫,他也只是吩咐了句:“留口气。”直至良卿收回脚,他才自怀中掏出那张图纸,上前问道:“你可见过这东西?”
那人满脸肿胀,嘴中喷着血沫子,闭着眼嚷着:“杀人了,杀人了。”
“看来还是没打明白,继续吧,对了,把嘴给他堵上。”白笙叹道。
“别,别打了!”他惨嚎,“我不要钱了!不要了!”
白笙无奈摇头:“何必呢,你要是开始就配合些,我也不会吝啬那点银钱,唉!”将图纸递过去,“见过这东西吗?”
那人眯缝着核桃眼,吃力的看着图纸,似在回想着,好半晌才道:“好,好像见过。”
“好像?”白笙皱眉。
“见过见过!”那人忙不迭的回道。
“什么时候?在哪?这东西之后的去处?”
“三十多年前,于亮拿回来的…”
这人名叫于海,乃是于亮的弟弟,于亮当年哄骗了卢彩衣之后,曾向他炫耀过,更是每日都提着那把火不思进进出出。
“后来这东西哪去了?”
“于亮跑了之后,大概过了七八年,曾偷偷回来过一次,那时候家里见天被家打砸,我父亲更是重病无钱医治,他就把这东西留下了,说能卖大钱。”
“你将它卖了?”白笙面色渐沉。
于海点头:“那狗才虽不像话,但总归没哄骗我,我将那怪东西拿到了市集上,结果真的有人花了百两将它买走了。”
“那人什么模样?”
“我,我当时只注意银子了,没记清那人长相,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见良卿又要动脚,于海缩动身子,大喊:“我真的记不清了!”
白笙无奈,线索,就这样再一次断掉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无论是火不思被卖出,还是东宫走水,距今都过去二十余年了,所以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怕是都极难寻到。
再加上,暗处那人为了隐藏自己,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这,他微有焦虑,能暗中监视他,又能调集那么多人手阻挠他们,锲而不舍的追杀常荣,更能招揽到黄玖那般的神箭手,此人,到底会是谁?
思绪被惨叫声打断,白笙皱眉看去,原是炽楼见良卿之前踢的起劲,效仿了起来。
“好了,不许闹了!”白笙扯住他,又掏出银钱,放在石桌上,对于海道:“这些,就算作汤药钱了,你要报官的话,记得告诉他们,我叫齐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