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很不爽,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家小爷傻了之后,就里外不分了?
亲近白笙也就算了,可为什么排斥自己和发财等人?就连曾经最受宠的那条“狗”,都被丢开了一次又一次——
替他将被子盖好,白笙道:“不是所有的谎言,都是恶意的。”低了低声音,“有些人骗你,许是为你好。”
“比如糖人吃多了牙会烂没?”炽楼问道。
白笙被他逗笑:“那个不算是骗你。”
“那什么是?”
想到从前对方的一次次欺骗,白笙忽的沉默了下来,心中满是复杂。
“连你也不知道吗?”见他不答话,炽楼安慰道:“没关系,等长大了就懂了。”
“恩,等我懂了,我再教给你。”白笙笑了,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很晚了,快睡吧。”
炽楼点头,正准备闭上眼睛,耳朵却不自觉的动了起来,他奇怪道:“不是很晚了吗?外面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在走路?”
“很多人走路?”白笙愣了愣。
富贵却是毫不迟疑,快速吹灭烛火后,贴近窗扇侧耳细听了起来,随即神色越来越难看。
白笙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情况?”
富贵没理他,走回问向炽楼,道:“小爷,您能听出外面有多少人吗?”
炽楼掰着手数算,回道:“五十个!”耳朵连动,他嘟囔:“还有几个声音很小。”
白笙与富贵齐齐变了面色,白笙是因为那五十人,富贵则是因为,那几个炽楼听不清的!
纪长空的喝声响起,富贵稍稍松下心,好在院中还有那么个猛人在,他抬手打了个嘹亮的呼哨,随即抽出短刃护在了炽楼身前。
低声嘱咐了二人几句,白笙急急起身离去,父母与良卿还在那边!
纪长空的声音刚响起,良卿便被惊醒,见白笙不在屋内,她随手裹上衣衫便提剑冲了出去。
暴雨如注,夜幕上划过的闪电将院中映亮,几十名黑衣人四散在院中,纪长空与万贯正拼命拦阻着。
看到黑衣人,良卿猛然想起壮伢,忙向着侧院跑去,直到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她才松下口气,低喝道:“回屋去!我不喊你不许出来!”
“又是那群人?”壮伢咬牙问道。
“可能是,你快些回去!”
壮伢紧握拳头想要拒绝,可想到自己才学了几天功夫,留下怕也只是拖累,只好默默转回房间。
此时,侧院中也闯进了黑衣人。
抽剑迎上,血溅雨幕,她连连挥剑,殷红的血水四处流淌,院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她神色不改,脚下半分未移。
直至,一抹刺眼的寒光袭来。
刀身割碎雨幕,飞溅的雨滴划过她的面颊,带出丝丝血红,她面色骤变,忙提剑挡在身前,却被震的连连后退,气血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