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城门处,白笙正带着良卿等人坐于茶肆中,眸光不时瞟向城外方向。
良卿道:“眼看就快酉时了,元昭今日是不是到不了了?”
“再等一会吧,左右回府也是无事。”白笙轻笑道。
小二闻言垮下脸来,要不是见对方衣着讲究,他早就把这几人轰赶出去了!
“来了。”纪长空淡淡道。
他话音刚落,密集的马蹄声便传了来。
三人起身走去,便见尘土飞扬间,城外现出几十骑兵士,为首之人,正是元昭。
自群臣宴后,他便受命前去东海剿水匪,历时三月,至今方归。
见一行人城门前便勒马收僵,避让百姓,分批入城,白笙不禁暗自点头,元昭对下属的管教,当真是可圈可点。
“几月不见,黑瘦了。”白笙迎上前笑道。
“这是在夸我精神?”元昭打趣,四处打量了一番,“怎么就你们三个,七叔他们呢?”
将那几人的去处讲了遍,白笙忍不住责道:“你也真是的,这东海一行怎还与我等断了联系?你可知道我们传了多少书信给你?”
元昭眸色阴沉,却又瞬间掩下,道:“别提了,我这几个月一直飘在海上,根本未曾回营,去哪看你们的信啊?”
“剿匪不顺利吗?”白笙挑眉问道。
“回头再和你细说,你先将这阵子京中发生的事和我讲讲。”
二人边走边说,白笙将诸事挑拣着讲了遍,听的元昭连连皱眉,面上阴晴不定,他实在没想到仅仅三个月,竟生了这么多事。
“你如今出入定要小心,改制本就使你遭尽了嫉恨,如今又是新政,说不准有多少人起了杀心。”他顿了顿,“朝中那些人看似尸位素餐,实则,却皆是狡如狐,毒似蛇,不可不防…”
听他侃侃而谈诸方势力,白笙忽的失了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长大了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宁王府廊下啜泣的少年,竟可替他思谋了?
见他心不在焉的,元昭唤了他几声,可他还是没反应,只得抬手扯了扯他。
“啊,我听着呢。”白笙收敛思绪。
“想什么想那么出神?”
顿住脚步,白笙看着他,认真道:“元昭,你长大了,变的让我有些不认识了。”
元昭愣了愣,好半晌才笑骂:“你这劳心命是不是就闲不得?偏要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才舒坦?”
“也不是,就是冷不丁的,有些不习惯罢了。”白笙摇头苦笑。
元昭收敛笑意,道:“白笙,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你虽一直为我等思谋,可如今我已开府封王,更是成家立室为人夫了,有太多人要依靠着我,我总要努力让他们心安才是。”
白笙默然,良久才欣慰道:“你说的对,我该为你高兴才是。”
抬手拍了下他的肩头,元昭道:“放心!不管怎么变,你我还是好友!”
白笙正想答话,远处却有人疾步而来,行礼道:“禀侯爷,守在西市的兄弟回报,说发现了一人,很像是顾邺!”
白笙急问:“在哪?”
“珞海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