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肃王怎么会失败?”
安延昆怔了怔,半晌,才明白了白笙所指。
“父皇刚刚驾崩,遗诏便被宣了出来…”
二皇子当时并无异状,但奉诏的文武却还是说,不可不防,安延昆于军中并无亲信,敏感时期也不敢随意求救,只好向自己唯一的好友,镇北帅求援。
可两相为难的镇北帅,没有回信,也没有回京。
遗诏被宣布的第三日,有密报称,肃王所部疑有异动,其麾下的几路兵马,皆在暗中集结,意图不明。
第五日,肃王暗夜离京,不知所踪。
举朝慌乱,肃王出身军伍,于军中交好无数,可安延昆却毫无势力,如何相抗?
皇位更替之时,人心最是难测,哪个也不能轻信,尤其是,弱主承权。
幸而有卢国公高冉,留全族为质,独自快马出京,亲赴衢州军营,以先帝赐其的令箭,夺来兵权,调军入京勤王,后又调来乔氏的定南军,与另一方分庭抗礼。
第十一日,肃王兵至京都。
第十五日,肃王所部破城而入。
第十六日,兵临宫城!
衢州军与定南军拼死相抗,却还是没有拦住肃王,外宫失守,内宫将破,也就是这时,异变出现了。
肃王自己的部下,忽然有近半数倒戈相向,不仅如此,以抚西大将军霍厉为首的援军也到了。
肃王身死,四皇子自尽,叛军被平,一场祸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至于反戈的叛军,则皆称他们是假意投靠肃王,目的是彻底减除肃王羽翼,又有早前与霍厉来往的信件为证,自然是无罪有功。
安延昆虽是踏着满宫城的血骨,登临的九五帝位,但一来势力不稳,二来急需支持,所以不仅厚封霍厉为卫国公,更是将那些倒戈之人也封了个遍。
然而,这事在其他人眼中,却变了样子——
安延昆早就有所打算,暗中安排好了一切,肃王不过是徒做嫁衣,众人皆不禁因这位陛下的“高深莫测”,而感到敬畏。
于是,这段旧事,便自动成为了禁忌,无人再敢提起。
白笙呆滞了半晌,只觉很是无言。
这都是什么事!替人背锅也就算了,还要被如此猜忌,难怪程致会有那番言语,只怕但凡是经历过此事的人,都会这么想!
良久,白笙问道:“当年倒戈的叛军,是以谁为首的?”
“卞启,就是现在的骊州军统帅。”
白笙皱眉:“臣若是没记错,骊州军如今正在衢州演练,那这卞启?”
“他已按制回京述职,前日还曾进宫来和朕面谈过。”见白笙不言,安延昆又问:“你是想去询旧事?”
白笙点头:“当年的事太过蹊跷,如果说没有神秘人推波助澜,臣是不信的,那么,这卞启,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你说的对,朕当时除了遗诏什么都没有,他们确实没有理由倒戈相助。”他顿了顿,“不过这卞启不是个好相与的,要不还是朕亲自问吧。”
白笙摇头:“此事,您还是装作不知吧,不然打草惊蛇就不好了,至于不好相与。”他轻笑:“这朝中,臣才是为最的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