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启的混劲上来了,根本就不信,要是眼神能戳人,他非将白笙戳死不可。
想了想,白笙神情古怪的自怀中摸出一物,递给了他。
“那个,这是陛下给的信物。”帝佩,安延昆的贴身之物!
酒醉无状后的兄弟相称,自然不会是空口白牙,这帝佩,正是那夜安延昆自认“兄长”之后的礼物,如今,刚好派上了用场。
卞启认出来了,也知道此物为帝王贴身配饰,是绝不会赐给臣下的,越想,他越相信白笙所言,脸上也不禁泛出了难为情。
“你,你不早说!我还以为——”
“此事关乎陛下声名,本侯当然要慎之又慎了!”
“你刚才说他背叛了陛下?”卞启扯回了话题。
“是啊!不仅如此,他还私下透漏出要宣扬当年事的意思。”
卞启怒了:“这个狗娘养的!他就不怕陛下砍了他的头?!”
“他已然出逃了,本侯来就是想问问你,可知他有什么隐秘的落脚处?”
卞启目瞪口呆:“逃了?这怎么可能?!我昨天还见他在东市淘弄物件呢!”
“就是昨夜出逃的。”白笙眸光闪动,道:“你将当年的事细细说一遍吧,也许咱们能分析出他会逃去哪!”
卞启点头:“先帝驾崩的第三日,我等收到了肃王的密信…”
集结兵马,候令行事,短短的八个字,浸满了杀伐气。
当时遗诏的消息还未传开,卞启只是个右尉参将,也只当是边关又要起战事了。
直至第八日,肃王快马披星而来,并深更召集全军。
恭王安延昆篡改遗诏,欺瞒朝野,即将登临大位!他话刚出口,便是全军哗然,恭王这个名号,他们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没听说过。
之后就是老套的大义宣讲,也怪安延昆毫无名声,肃王没花多大力气,便劝服了三军,与他共赴帝京夺位肃宫!
卞启没少随肃王南征北战,很是敬仰对方,听闻这事自然不免义愤填膺,可还没等他气完,便有人找上了他,并告诉了他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版本!
肃王弑兄谋权,被先帝所知,这才于驾崩之际传位给安延昆,而且,肃王是被有意放出京的,为的就是将其羽翼一网打尽。
此去帝京,他只有死路一条!
前因后果,如此这般,卞启,又信了,于是就按着那人说的,联络同僚与霍厉,定下了宫城反戈计!
白笙神情古怪,问:“你就这么轻易相信他了?”
卞启奇怪道:“那可是先帝亲封的神勇公,为人刚直又最得宠信,我为何不信?”
白笙愣了,神勇公翟充?这怎么,把他也扯进来了!
“对了!你不是和他有亲吗!”卞启转过了弯:“陛下怎会着你查办他?!”
白笙冷眼瞥他:“大义灭亲本侯做的还少吗?”顿了顿,“你收拾收拾,这就启程去西洲寻方淮吧,至于骊州军,暂交你的副帅打理。”
“你凭什么夺我兵权!”
“本侯今岁要出征,想征你为副帅,当然,你要是不愿同往,本侯也不勉强。”
白笙也是接触过这卞启之后,临时起意,觉得这人,倒也可用,再来就是,对方口无遮拦,必须尽快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