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我怎么会死呢。”他笑的开心极了。
就在众人心绪复杂之际,良卿走了进来,手上还握着那块帝佩。
安延昆醒酒之后,模模糊糊还记得那夜的情景,想到自己的失态,他先是羞恼,之后却是觉得轻松,自登基之后,他还是第一次酒醉。
于是,今日良卿去归还帝佩时,对方只命成顺传了句“留着做个纪念吧!”。
白笙默然,想明了对方的意思,不禁心中发暖,将那帝佩贴身置好。
炽楼眸染寒霜,直至白笙回身望来,他才恢复如常,笑问:“你能带我去里面玩吗?”他抬手指向宫苑。
“那里不能随便进。”
“可你不是很大的官吗?”
见他满眼失望,白笙想了想:“去可以,但是不准乱跑。”
“好!”
带炽楼请见安延昆,白笙先是谢了帝佩厚赐,后又请旨带炽楼逛逛外宫,对方见炽楼如今宛若孩童,也是满心唏嘘,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退出政事阁,白笙笑道:“走吧,咱们先去晨醒楼,那里可是自开国…”他边走边介绍,像个称职的咨客。
炽楼佯装欢喜,眸底却满是哀戚,她就是亡在此处吗?如此清冷之所,她走的该是多孤独?悲恨萦心,他脚步愈加沉重。
富贵远远望着,只觉心酸难抑,很想上前拉他离开,却又不忍打扰他缅念佳人。
良卿劝道:“别太担心了,长空不是说过吗?只要他不恢复神智,还有几十年的好活呢。”
富贵抹了把眼睛,几十年他已经不奢求了,只要这人能死而无憾,就够了。
“那是钟灵阁,是陛下下旨建造的,不过好像一直没启用。”白笙指着远处孤立的八角阁楼,介绍道。
炽楼忽然道:“我想进去看看。”
“那不行,陛下有令,那里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炽楼没再坚持,道:“那我们去花园吧。”
白笙准备好的劝词被噎住,压下疑惑,点头应下,带着他向远处走去。
花团锦簇,虫鸣鸟啼,各色奇花异草随风招展,这里虽不比内宫的御花园,却也有着外界难见的盛景。
炽楼暗暗做了个手势,便“开心”的扑进了花园,白笙正想去追,却听富贵道:“还是我去陪小爷吧,您二位别辜负这盛景。”
白笙想了想,也觉得如此美景,该陪良卿才对,于是掏出令牌递给他。
“你看好他,别到处乱跑,半个时辰后,咱们再在此处碰面。”
富贵点头,快步追着炽楼而去,拐过假山,那人正安静的等着,看完富贵的手势,他们半步不停,快速绕出了花园。
这边厢白笙还在与良卿携手游园,那边炽楼二人,已然再一次回到了钟灵阁前。
富贵四处扫了眼,见没什么异状,才拉着炽楼跃进了墙内,撬开生锈的锁,他推开了这座,已然尘封十载的阁楼。
阳光投射而至,细碎的灰尘纤毫毕现,炽楼没有动作,任它们簌簌落在身上,眸光一瞬不瞬的望着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