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桓最后还是忍了,比起灭国雪恨、为故友复仇,白笙提的那些也不算什么了。
之后的情形,就像是菜市场里的讨价还价,秦桓几次气的指着白笙鼻子大骂,可后者却还是毫不让步,皮厚心黑到令人发指。
狠狠的剜了一刀后,白笙心满意足的收起了契书,挑着好听话说了遍。
“少扯没用的!如何渡江?”秦恒不耐烦的止住了他。
“铁索横江,外臣已经准备好了,足够渡江之用。”略一顿,“只是,为了这十根铁索,外臣已经倾家荡产——”
秦桓咬牙:“朕出钱!”
诸事商议妥当后,真正满意的,却只有白笙一个,眼看石奚快要饿晕,他正想出言告辞,却被秦桓阻住。
“护国公随扶儿去用膳吧,朕还有事要和武侯商谈一番。”
不待白笙开口,石奚便如蒙大赦般的行礼,连头都没回的退了下去。
“不知陛下还有何事?”白笙笑问。
秦桓却忽然沉下脸,挥手作势,便有兵士持械冲了进来,将白笙等人团团围住。
“您这是要反悔?”白笙不舍般掏出还没焐热的契书,气的秦桓额上青筋直跳。
“朕既然签了,就不会反悔!”
“那您这是?”
“朕问你,你是如何得知那些事的?!”
白笙笑了:“您说的哪一桩?是六皇子被陷害?还是——”
“够了!朕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秦桓眼中血红。
白笙没答,扫了眼那些兵士,对纪长空轻点了下头,后者毫不迟疑,快速跃进那些兵士中,剑都没出鞘,便将他们尽数击倒。
眼见秦桓欲再叫人,白笙问:“您确定要这么多人旁听?”
此时打斗声已然引来了大批兵士,秦桓想了半晌,还是下令让他们退到帐外。
“现在能说了?”
“外臣想先问您几个问题。”
“你怎么那么多事!你真觉得朕拿不下你?!”他瞥了眼纪长空,“双拳难敌四手,朕就不信,他能杀尽万军!”
“外臣只是想确定下您知道多少内情,这样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朕那时身处战场,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朕的兄弟,绝不可能做出那等逆事!”
白笙想了想,才对良卿点了下头,后者稍迟疑还是出了声。
“秦,秦三,阿桓。”
秦桓愣住了,周围留侍的宫人也愣住了,这是,不要命了吗?
“你叫朕什么!”秦桓没怒,反而皱眉。
“阿桓凶,像狮子像大老虎…”
“小拖油瓶?!”秦桓瞪大了眼睛:“你家,你家不是遭劫了吗?那狗娘养的还把屎盆子栽给朕来着!”
“我亲眼看到他们陷害大哥哥…”良卿将梦中景讲了遍,听的秦桓咬牙切齿,恨的将越皇和纪太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遍。
“老六他,他真的,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