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腻歪的。”
白笙叹了口气,松开她唤道:“上官浮!”
“末将在!”
“收兵出城,城外三里扎营!另外传令京中各部,解除封禁,恢复城门出入!”
“白笙!”她不解皱眉。
白笙笑了笑,没有解释,带着他们径直走向宫城,直到长街上隐现杀机。
“杀了吧,尸体就丢在这。”白笙淡淡道了句,脚下未停。
纪长空掠出,寒渊出鞘斩开风雪,步步血杀,带起蓬蓬赤红,直至宫门在望。
“传令南原军,由都尉方林暂掌兵权,将武明远的心腹尽数羁押,但有反抗,杀!”白笙提步跨入宫门,北风荡开最后的萧杀之语。
“见过侯爷。”殿中人齐齐行礼。
“陛下怎么样了?”
陆栖稍迟疑,还是摇头道:“怕是不大好,唉!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白笙独自跨进内殿,火炉暖意融融,却还是难压他骨中泛起的冰凉。
挑开绒帐,他抿紧了唇,英武君王不复往昔,髯鬓华发,年衰岁暮,冰封他心头喉间,令他痛似刀绞,如断肝肠,直将唇间咬出殷红。
“陛下,臣,臣回来了。”他跪地轻唤。
“白笙?”安延昆睁开眼。
“臣在。”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臣都好,都好,陛下宽心。”
“是谁做的?”
白笙顿住,半晌道:“武明远,臣已下令夺其兵权,请陛下下旨,将其调任。”
“是他?”安延昆问。
“是,他就是神秘人。”
“他为什么这么做?”
白笙没答,起身端药:“陛下不必费心这些,待臣查出来,定会报给您。”
“何不直接抓起来?”
“此人多年经营不可小觑,暂时还不宜轻举妄动。”
“是啊,除了南原军,他说不准还有其他后手。”
“臣知道。”白笙敛眸轻笑:“陛下宽心,臣就等着他出招呢!”
“看来你早有打算,那朕就放心了。”
“是,有臣在,京中定不会生乱。”
南原军的兵权更替并没有起什么乱子,可白笙却没有多高兴,静心推敲了片刻,他再次入宫,随后一道旨意自宫中传出。
调昭原侯武明远前去接管东海玄武军,封其子武旬为扬东将军,封其妻为一品夫人,赏千金。
良卿默然,自听完前因后果,她便心绪难平,苦苦追查了这么久,却不想诸般纷杂,竟都是因妇人私念而起,这真是教人觉得可笑。
“东海是抵防北周的最前线,你让武明远去,岂不是——”她忧心道。
白笙笑了笑:“别担心,我让他去那里,就是想他生乱,不乱,哪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