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不无道理,之后的两天,二人夜夜折腾不停,只苦了那张床和院中人。
四月十八日,大祭,白笙一早便赶赴了祖庙,做着最后的安排。
“瞧你这眼眶青的!啧啧…纵欲伤身,悠着点吧!”普源压低声音调笑着。
白笙斜了他眼:“你不在宫中等着随驾,来这做什么?”
“陛下命我等前来帮忙,没瞧见北统领也来了?”普源朝远处努了努嘴。
白笙皱了下眉,问:“那圣驾出宫何人随侍?”
“右乾军留备,还有成总管。”
白笙眉间却还是没舒展开,直到将眸光落在了远处祭台,心下才稍安。
“准备的怎么样了?”延熙大步走来。
金缘绣蟒袍,东珠红宝冠,面庞棱角分明,身姿修长笔挺,于这祖庙之地,竟又好似为他加了几分尊贵。
“差不多了,等陛下到了,先是大祭,然后会有空隙,你去后面换冕服…”白笙压下心中激荡,将之后的步骤挨着讲了遍。
“白笙,我真的可以吗?”他眉宇间多了丝沉重。
“为帝者,当思臣民百姓,心怀宽忍,文治武功皆在其次,你若自问能做到,就可以。”白笙淡淡道。
“我总觉自己及不上父皇与皇兄。”
“各有千秋。”
长叹过后,延熙沉默了半晌,再次看向白笙,却正对上双清亮眸子。
“帝路漫长孤寂,遍布魑魅魍魉,难的不是征途,而是初心不改。”白笙轻语。
临近辰时,一切就绪,看着宏伟的祭台,以及身侧即将成为新君的好友,白笙心绪万千,好半晌才压下,正准备前去迎接圣驾,却忽有人匆匆赶来。
“禀国公,昭原侯府遭袭,武氏直系除死伤外尽数被劫!”
“纪将军呢?”白笙拧眉急问。
“纪将军被贼人拖住,守卫死伤惨重还是没能拦下!”
“传令!出京各路沿途设卡,务必拦住那群人!”略顿,“带人去瑨王府,将瑨王殿下请来!”
“是老六做的吗?”延熙面色很是不好。
白笙没答,心中思索不停,按理说,除了元昭应该就没人在意武明远的生死了,可元昭又是哪来的人手去劫人的呢?
脑中鬼使神差的冒出一人,白笙身形骤然僵直,也就是这时有宫人来报,祖庙外有人求见。
白笙眼皮直跳,强压不安走了出去,可等见到来人时,他还是忍不住变了面色,惊疑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牧沂衣衫凌乱,眼中密布血丝,见他出来忙疾步迎上,可还没等说话,便先喷了口血,险些栽倒。
“快去救…救怡霖他们。”他白着脸连连点在自己胸前,才稳下声音,又道:“还有,还有陛下!”
白笙面色大变,猛地扯住他:“你说什么?陛下怎么了?!”
“成顺,将他带出了宫…”
成顺还没伤及隐处时,曾在外有过个佳人,不知是何缘故,二人最后并未走到一起,而是分道扬镳了,可那女子离开没多久,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炽楼机缘巧合之下查到此事后,便救下了正被匪贼劫道的陈怡霖一家,用这唯一的子嗣,来逼迫成顺为自己所用,目的就是要让这禅位大典不能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