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苏富比带来的鉴定大师这时也做了补充:“维尔加少女一共画了5位少女,画家把这五个人物不同侧面的部位都凝聚在单一的一个平面中,把不同角度的人物进行了结构上的组合。看上去,就好像他把五个人的身体先分解成了单纯的几何形体和灵活多变、层次分明的色块,然后在画布上重新进行了组合,形成了人体、空间、背景一切要表达的东西。就像把零碎的砖块构筑成一个建筑物一样。女人正面的胸脯变成了侧面的扭曲,正面的脸上会出现侧面的鼻子,甚至一张脸上的五官全都错了位置,呈现出拉长或延展的状态。画面上呈现单一的平面性,没有一点立体透视的感觉。所有的背景和和人物形象都通过色彩完成,色彩运用的夸张而怪诞,对比突出而又有节制,给人极强的视角冲击力,这是毕加索特有的风格。”
“从各方面鉴定,不管是画风还是还是画技,更或是纸张,笔墨……都可以确认这是毕加索的真迹。而已知的《维尔加少女》只有一幅,这一幅是真迹,那么,另一幅就是赝品。”
苏富比知道吉姆并不想为难莫白,所以便派了鉴定师前来帮助鉴定。
当然,说是帮助鉴定,其实就是怕吉姆卖莫白人情,直接说自己的画作是赝品。
几位鉴定师侃侃而谈,一众媒体记者都是纷纷点头。
不过,虽然如此,但莫白却是笑道:“你们说的是不是太复杂了一些,要我看,要鉴定这幅画作是不是赝品,其实可以用更为简单的办法。”
其实当看到吉姆的这一幅画作,莫白便已经知道,这是真迹无疑。
只是,这要是真承认了真迹,莫白那就脑残了。
“莫白先生,您觉得可以用什么更为简单的方法?”
其中一位鉴定师问道。
“比如说,看这一些少女的表情。”
虽说这幅画是真迹,只是,在通过系统临摹过毕加索作品,莫白对于毕加索作品的认识却是达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真要说,恐怕这个世界除了毕加索就莫白更为了解毕加索的作品。但毕加索已经去世,那么,这个世界最为了解毕加索作品的,也就只剩下莫白。
“这一些表情?”
“是的。”
“这一些表情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各位看,第5位少女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指着《亚维尔少女》当中的第5位少女,莫白说道。
“莫白先生,少女带有微笑的表情不是很正常吗?”
苏富比领头的一位鉴定师说道。
“如果放在其他画家手里,或许这很正常。但是,各位,大家要知道,我们的作者是毕加索。要鉴定毕加索的作品,首先我们必需知道毕加索是怎么样一个人。很多人都知道毕加索才华横溢,是天才,也是西方现代艺术史的代表人物。但各位是否知道,毕加索的私人生活其实非常的糟糕。”
“打断一下,莫白先生,毕加索的画作与他的私人生活是否糟糕并没有关系。我觉得,您还是直接鉴定画作本身吧。”
鉴定师打断莫白说道。
只是这句话却是被莫白鄙视了一句:“呵呵,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只是鉴定师,而不是艺术家了,你永远不知道一位艺术家是如何表现他的艺术的。一幅经典的作品不仅仅在乎艺术家的笔力,同样还在乎他的性情。他高兴时,他的画风会是温暖阳光,他悲伤时,他的画作会是狂风暴雨。而很大程度上,艺术家的性情决定着他艺术作品的高度。”
这般话语虽然还没有开始鉴定画作本身,但对于边上的一众媒体来说,却是耳目一新。
至少,他们觉得莫白说得有道理。
特别是,比起刚才那几位鉴定师说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评语来说,他们更为听得懂莫白说的。
“我赞同莫白先生说的。”
“莫白说得有道理。”
几位记者如是说道。
“好吧。”
苏富比鉴定师没法,只好示意莫白继续说下去。
其实他也知道莫白说的话有道理,但是,他却是不想莫白浪费时间。
“我们都知道,毕加索一生很喜欢女人,可以说,他的一生都与女人有关。甚至直到去世的时候仍与女人脱不开关系。但是,对于女人,毕加索却并不见得有多珍惜。他除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之外,他还与社会上无数多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并且,这一些女人还做为了他的情人。可是,一但这一些女人不再年轻了,那么,毕加索转而又会去喜欢另一个女人。”
这可不是莫白要黑毕加索。
这是历史可查的。
“曾经毕加索说过一句话,我不希望大家看到我的作品时去思考我画出的这一些作品到底是受了什么灵感激发而来,因为这真的很难描述。曾经毕加索也向媒体公开表示过:女人其实就是承载痛苦的机器。在毕加索的不少画作当中,我们可以看见一个牛头人身的禽兽,这个禽兽代表的就是毕加索本身。所以,在毕加索看来,在他眼里女人不可能有所谓的幸福感。事实上与毕加索有过接触的女人也并不幸福,这也反应到了他的画作之上。几乎所有毕加索的作品,他笔下的女人,不管是少女也好,少妇也好,都是或痛苦,或折磨,或彷徨,或寂寞,或严肃,或迷失……但唯独没有微笑。”
说到这里,莫白又指向了画作当中第5位少女的表情。
这位少女,真的是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