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同意,这就怪了,那为何哥哥却......
“爹,你知不知道,哥为何在这件事上如此反常?他竟然编造自己罹难,来引我离开长安城,离开凤明煌。”
“这......为父也不是很清楚,想必是和我们当初想的一样,凤家这小子树敌太多,又非能托付终身的良人,你哥哥自小就疼你,尤其你娘去了以后,他把你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此不知道和太......二皇子打了多少次架,你哥哥,只是太有担当,你别怪他。”
是啊,担当,容靳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起容侯府的责任,还拖着她这个疯癫的拖油瓶,怎能不拼命。
生来是手足,得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缘分,而且不是每一对手足相处和谐,多少人一生下来,便带着竞争关系,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争个面红耳赤撄。
可是容靳和她,六岁以前是怎么样的,她记不得,六岁以后,可谓亦父亦兄,什么衣食住行,依赖他准没错,有时候连秦伯夷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爹,我怪是怪过他,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能恨下去,现在时过境迁,我也看淡了。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我愿意相信他是好意。你回头要是有话带给他,顺便捎带一句,这是我的人生,我希望,可以自己做主,如果没有对谈的余地,那便先这样吧,我不想伤了和气。偿”
毕竟,她有她的坚持。
父女俩唠嗑了半天,秦如歌才送走秦伯夷。
秦如歌有一阵子没见到秦伯夷,便把他送到大门口。
“如歌,西凉使臣来了好些天了,到现在还没回去复命。我看,他这是在等凤小子。”迟疑半天,还是决定把心中顾虑说出来。
“爹——”
听着她讶异的语气,秦伯夷会心一笑,却又不是很舒服的感觉:“爹怎么说也曾是太傅,跟在皇上身边时日不短,西凉那边和皇上的意思,爹还是能猜到一二的。西凉现在其心不一,乱成一锅粥,暂时对南越构不成威胁,此时在凤小子身边安插西凉人,对皇上而言,是安全的。你要小心了,我看,凤小子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爹......”秦如歌冷然飘出一句,忽然勾唇浅笑,意有所指:“你能不能接受一个泼妇女儿?”
秦伯夷定在当场,眨眨眼,什么?几个意思啊?他这脑子好像有点不好使。
“开玩笑的,快回去吧,我会找时间和王爷一起回秦府看你的。”
嫁了妖孽这么些日子,他们还不曾归宁呢,是该找个时候回去看看了。
秦如歌觉得时间还早,便趁机在燕王府四处逛逛,熟络环境。
不经意间,来到一处幽静园子。
有点儿眼熟。
柳兰锦!
这里的人手不多,秦如歌一路畅通无阻,未及屋檐下便听到女子尖厉的叫声:“为什么,义父连你也站在那个狐狸精一边,你不是我的义父吗,你说你最可怜我的遭遇的,枉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临阵倒戈,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们为何全帮着她!王爷这样,你也是这样!”
随即,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还有柯凡语重心长的劝导,低叹。
秦如歌静立片刻,打算移步离开,没想到屋檐蹿下一只大胖花猫,把她吓了一跳,绊倒花盆,响声暴露了她的存在。
“谁?”男人声音从内里传来。
秦如歌想了想,才道:“是我。”
静,诡异的静。
她刚往园外的方向走了两步,却闻:“有胆子偷听,却没胆子当面见人?你心虚什么?卑鄙小人!”
“柳姑娘,我并无意与你为敌。”
柳兰锦,说到底,是可怜人。
但是她没办法对她做到圣人一般,什么都原谅,什么都宽宏。
不见,不闻,不问,是最好的处置方式。
可惜,对方却不是这么想的。
“无意!?你已经是我的敌人了,死敌,死敌!你这狐狸精,来这里干什么,向我示威是吗,你算什么东西,于王爷而言,你有我这般重要吗!?”
秦如歌已经快走出园子了,闻言,还是折返,推门而入。
柯凡不甚苟同,向她摇首:“王妃......”
“没事,柯老,让我和她单独说几句吧。”
“这......”柯凡看看秦如歌,又看看一副蓄势待发姿态的义女,无奈道:“王妃,小心些,并且,还望能手下留情。”
柯凡避退后,秦如歌缓缓接近她。
“你别过来!”
脚步顿住。
须臾,反而更爽健跨步到柳兰锦面前,便听得她娇颜气得扭曲:“我让你别过来,你这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