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看来,这段时日,我哥那边不大安生,多半和此事脱不了干系了。”
自慕容汾栽赃其皇兄,对碧落城下手后,一直到现在,碧落城都算不上安稳。
她起初以为,还是慕容汾的鬼动作,然仔细想想,慕容琰大婚过了那么久了,而且现在慕容琰和她也没多大关系,这位病皇子不该还死揪着碧落城不放。
那么,现在动兄长的人,会是谁呢撄。
眼看着寅虎一点点痊愈,秦如歌便着人在城郊找找看风水宝地。
要是选好地段,看看可不可以买下来,她打算给丑牛做个衣冠冢。
凤妖孽知道以后,索性把她看中那块地所在的整个山头都买了下来。
他又干了件大事,人尽皆知偿。
秦如歌把凤明煌对她的好,一点一滴放在心里。
“本王不去,真的可以吗?”
“没事,就是做一个衣冠冢,你近来身子骨不太好,动不动就咳嗽,别去山头吹风了,还有,你的血布也不藏好些,藏床底太老套了。”
秦如歌打包好了香烛冥纸之类的,就被莲儿一把抢了去,莲儿小跑着到王府外面,给安排行车事宜的揽月打下手。
凤明煌移步近她,秦如歌闻着他身上传来清冷干净的气息,因停药已久的缘故,他身上的那股莲香开始淡了。
他轻揽她的肩:“藏柜底你发现了,床底又发现了,看来,最好的方法是烧掉。”
秦如歌恨铁不成钢,食指戳着他的胸:“最好的方法是告诉我!你最近很奇怪哦,每回我要给你把脉,你都诸多借口,躲躲闪闪的,又时不时呕血什么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会是毒性恶化了吧!?”
她说话之际,以为他分神,便突然袭击,两指往他腕间探。
然而凤明煌反应上天,嗖地将双手负于身后。
她眯眸狐疑,盯着他脸上神色。
“你看,还不是心里有鬼!?”
他忍不住轻笑:“本王要是真感觉不妥,怎会瞒着,毕竟你我现在共用一命,本王就算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也爱惜你的呀。唉,罢了,你既然坚持,那就把吧。”
他这会儿竟然又大大方方伸出手来,一派听君任君的姿态。
秦如歌肚子里的疑窦更深了。
搞什么名堂?
这丫还端着高傲的调调,很是挑衅。
哼,把就把,谁怕谁。
秦如歌眸底幽光流转。
半响,才撤手。
“如何,本王瞒着你什么了?”
秦如歌弱弱地汗颜了。
“没有,还是老样子,尚算平稳。”
“那就是说,本王被冤枉了。”
“额......”
“好伤心,心痛得无以复加。”
又来了,秦如歌快成成吉思汗了。
“我,我就是关心你嘛,有什么好伤心的,王爷,你这么玻璃心可不成,磨硬点啊,最好像金刚石那么硬,男人得硬气,不能太软。”
“你做错事,说错话,还反过来指责本王心不够硬?”凤某人气急败坏,傲娇地背过身去。
大约真是气急了,还咳了几声。
秦如歌服了这人,扶额无奈道:“那你说,你想怎样。”
凤明煌这才停了声,阳光灿烂地又转了过来。
秦如歌很是无语,敢情刚刚那几声咳还有傲娇指责都是他装出来的。
怎么每回她都掉坑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真是蛋疼,怎么感觉她和凤明煌调乱了剧本似的。
到底她是女角还是他是女角?
“这样吧,爱妃先欠着,我暂时没想到有什么想要的。”
“随便选一个不就好了。”秦如歌眼角微微抽搐,拖着拖着,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拖出利息来。
“这么难得的机会,我可不想随便。”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笑得很欠揍道:“毕竟,本王随便起来不大是人。”
秦如歌受不了他,一脸黑线拉开他的手,正要走人。
身后传来他意兴阑珊的声音。
“你说本王不够硬气,是吗,今儿早点回来。”
秦如歌顿感头皮发麻,周遭是围观下人们的轻笑声。
秦如歌一个厉眼扫过去,顿时一片哑声,人人正襟危站。
马车行进途中,秦如歌憋了一肚子闷气。
凤明煌那心机男!
这阵子装不适,诱她上当,讹她!
气死个人!
那就怪了,他为什么不陪她来......
揽月看着她这小表情,忍笑道:“王爷这些小心机无伤大雅,王妃,日子这样过才有趣呀。”“
“对对对,听府中人说,王爷一向对人对事冷冷淡淡的,就是对待王妃的时候不同。”
莲儿这丫头!
秦如歌斜睨着她:“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忠实拥趸的?”
莲儿摸着鼻子傻笑。
秦如歌仔细想想,貌似这丫头,在她未决定嫁给凤明煌的时候,就站在他那边了。
丑牛衣冠冢的选址,青山绿水,方位向阳,的确是风水宝地。
现在这整片山头都是燕王府的了。
土工已经挖好了地,就等墓主人的衣冠了。
都是当日的一些破碎衣物,以及子鼠他们找来的几套便衣。
忽然,窸窣的脚步声从后首传来。
秦如歌以为是干活的工人,没大注意,却是接过揽月和莲儿递来的衣物,她一一分给几名下属。
揽月身形微动间,愕然发现来者。
“阿靳!?”
秦如歌目光一震。
步履移动,返身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