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吃青菜更胜肉食,喜欢小猫小狗,好打不平,喜欢的颜色嘛,倒是不用儿子说,纳兰奢也知道。
枣红。
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唉,惜儿也太不争气了,我和老爷子还指望着他到了长安那边,能和如歌擦出什么火花来。”
结果,她还是和凤家那小子纠缠在一起了。
他们很是清楚,靳儿为什么这么反对他们在一起。
他们也清楚,是靳儿想偏了,但是他们没法纠正,一旦明白说清楚了,以那小子的脾性,指不定把南越乱成什么样子。
只能委屈凤家小子了,只有让靳儿先一直这么误会着,才能稳住大局。
“师娘说笑了,惜儿怎么配得上如歌呢。”
“你们呀,就是迂腐,这都多少代过去了,你们早就不是当初被人买卖践踏的奴了。想想祖上出了多少辈将相才杰,都快赶上我们姓容的了,唉,当初要是能和蘅丫头——”
“老伴!”容羿打断妻子唠叨,桌底下拍了她一把。
哪壶不开提哪壶,纳兰奢现在已经有家了,妻儿齐全,还说当年的事情做什么。
她这时也想明白了,知道自己差点嘴拙,便赶紧收声。
“好了,外公外婆奢伯父,再不动筷,这菜该凉了,我们吃完再聊天吧。”
怀揣童子之心的二老倒是听话,秦如歌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一顿饭下来,安安静静。
筷子一搁,容羿长舒一口气,摸着肚皮,十足十一个老顽童呜呼:“吃撑了,丫头你不知道,你和靳儿一走,我和你外婆吃饭都不带香的,你看你一回来了,吃嘛嘛香,这不,就吃撑了,你看外公这肚皮。”
容羿拍了拍肚皮,还真有响声。
大伙儿笑开了。
“像是怀了四五个月。”秦如歌调侃道。
容羿哎哟喂喊了一声,啧啧有词:“你这孩子,真是的,这样调侃你外公。”
“我们出去散散步消食?”
然后,纳兰奢告辞,他们爷孙三人便闲庭信步。
夜凉如水,秦如歌紧了紧外公外婆的衣衫,问他们需不需要添衣,确定不需要后,才作罢。
这孩子,还是有心的。
容羿夫妇很是欣慰。
“外公外婆,你们能找个日子,出去见见他吗?”
容羿夫妇怎会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二老干看着对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还是外婆先叹息了,转而细细打量这个自小捧在怀里呵护的孙。
她长大了,她和老头子甚至不太敢想会有这一天,哪怕她疯魔至老至死,他们也会护着她这片天真一辈子。
凤家的危险,一点不比他们容家的少。
而现在,她还没脱离这个坑,便又跳入另一个坑。
“如歌,你很喜欢那小子,是吗?”
同是女人,她看得出来,她的如歌面色红润,浑身散发着一种幸福的魅力。
她在蘅丫头身上见过这种神采,现在如歌亦然。
蘅丫头当初铁了心嫁给那个书呆子,不惜和他们决裂,而如歌,则在所有人的反对声中,毅然入燕王府,成为燕王府的女主人,甚至和靳儿闹翻,与容侯府割裂。
情爱,果真会让一个人,奋不顾身。
而历史,似乎总是重复上演。
就像,诅咒。
秦如歌面色一赧,外婆怎么问这种问题了。
不过她并无过分扭捏,仅是想了想,便大方承认:“嗯。”
“原则上,我们今天不让他进容侯府,便代表了我们的立场。不过,我们如歌丫头第一次为了其他人恳求我们,这个人情,不能不给。过两天吧,我和你外婆做好心理准备了,便安排见上他一面,你让他等等吧。”
外公没有马上说见凤明煌,却是让他等,虽然略有些傲慢,但是能让他老人家点头,实属不易。
秦如歌已然心满意足。
秦如歌离开容侯府的时候,已然接近子时,她是等容羿等人睡下了才离开的。
容侯府外,有一道人影在空荡的街上来回走动,似乎在等人。
“奢伯父?”秦如歌拾级而下,男人不是纳兰奢又是谁,秦如歌目光微闪:“你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