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打开。
孟玄色掌灯在前,凤今曜却只是看着他,并未有所行动。
“我有说带你一起去吗。”
“曜叔,相信我,宫里情况诡谲,带上玄色方能万无一失。”
凤今曜冷笑道:“我也的确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偿”
密道长又深,二人脚步声却接近于无,足见内力深厚。
凤今曜一路观察着昔日密道,心生感慨撄。
“多年未归,倒是对这地方生疏了,看来没有你带路,想要到目的地还是要费不少功夫的。”
听到凤今曜对他的夸奖,孟玄色并无多大喜悦。
前面就是尽头了,外面就是皇帝寝宫。
启动机关前,孟玄色提醒凤今曜:“曜叔,待会儿记住捂耳朵。”
不及多想,机关开了。
随着外间渐渐可见,丝丝乐音缥缈而来。
凤今曜本能地捂住耳朵。
然,眉心紧蹙。
这声音......
他冷冷淡淡看了孟玄色一眼,似有深意。
虽位处皇帝寝宫,但是距离龙床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三更半夜,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奏乐,奏乐也就罢了,这么可疑的行径,不被人察觉,也是古怪。
直至,凤今曜看见龙床上的天子,辗转难安,汗涔满面,嘴里嘟囔着凑不成句的词。
凤今曜打了个手势,孟玄色目光微闪,便抽出长笛置于唇下。
原先那道弦乐之声,在孟玄色后至的笛声起后,戛然而止。
这下,凤今曜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判定了。
哼,慕容均,你也终于快到大限之日了吗。
眼见天子似有转醒迹象,孟玄色避退到暗处,笛声低沉了些,不大明显,却还是有的。
帝王骤然挺身坐直,自噩梦中惊醒。
梦里有他最爱的人,最愧对的人,最憎厌的人,还有......子弑父、子弑父,无限循环。
余光暗影,帝王猛然往侧首看去,惊见鬼魅般的影杵在床边。
“你——你——凤今曜——”
帝王惊吓过度,支着身往凤今曜反方向退,似乎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凤今曜见他这怂样,满目鄙夷。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失踪了吗,你回来干什么,你出现在朕的寝宫,你想图谋不轨?来人,来人呐。”
“啧,就你这德性,怎么值得容蘅保你这么多年?”
并无人应和帝王而来,难道,凤今曜把他的护卫都放倒了?
帝王恼怒,指着他骂:“你闭嘴,你没资格对朕说这些,你知道什么,一个无耻的窃贼,你今天敢来朕的寝宫,朕便让你有来无回!”
他适时想起床头挂有一把尚方宝剑,便抽剑刺向凤今曜,然凤今曜身手了得,帝王不是对手,那剑直接被凤今曜夹住,折断之后摔得远远的,掷地有声。
凤今曜指腹捏着断刃,抵在帝王喉间。
“不想历史重演的话,我帮帮你如何?”因凤今曜欺身而来,帝王清楚闻到对方身上清浅的龙涎香。帝王因他的话,浑身剧震,又听,“你这命,若是断在我手里,便可免去父子相残的惨局发生。”
剑刃冰凉,格外醒神。
凤今曜一席话,似是魔咒,慕容均额角滑落两滴汗,竟还真是乖乖闭了眼。
等不来断气,却是等到了哈哈大笑。
这等时分这等地方,这样的大笑是放肆的。
颈间那抹冰凉撤走了,而他却是还未睁眼。
“慕容均,你想死?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你还未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我等着看你身上发生人间惨剧,骨肉相残,不得善终呢。”
“你以为死了,就能见到她们?做梦,你去往的,是地狱。”
“闭嘴——凤今曜你给朕闭嘴——你才去地狱——朕是天子——朕不可能下地狱——”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帝王惊魂未定,视线缓缓聚焦。
眼前的人......是他身边惯用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