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这才端详着睡容不稳的帝王,抿唇。
御姐勾唇深笑,怎么,不相信我,还是不信面相一说。
前者。
御姐遮唇轻笑,真是有趣的孩子。
她笑出声动来,除了秦如歌以外,其他人都狠狠瞪着她。
皇帝情况险峻,她就这么高兴?
莫不是打入内部的敌人吧。
御姐清喉,以作刚刚不是笑声的意思,是她清痰的动静。
“为什么阁下驱鬼后,父皇病情好似更严重了?”
“端王殿下,小女子事前已经声明了,不能百分百保证真有邪物作祟,只能勉力一试。依照结果看来,皇上近来失常,并非邪祟作怪,实非小女子力所能及的范畴,希望殿下勿忘你我先前所约。”
“有闻燕王妃随名医学习,天资甚高,短短数月已有赶超师父之势,兴许燕王妃有法子呢。”
慕容汾虽然焦心,但也莫可奈何,的确,这位火姑娘入宫前他答应了,不会因她的作法无效而怪罪于她。
做了基本治疗以后,秦如歌以病人需要安静休养为由,把一干人等带了出去。
“外面关于大越宫的传言,有几分真?”秦如歌追问。
慕容汾叹道:“基本属实。”
秦如歌很是惊讶,这么说来,皇帝真的成了杀人魔头了。
她接着问:“那......皇上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吗。”
“父皇完全没有印象,初时,我们还是报给父皇听的,可是御医说父皇病情受不得刺激,后来就没再跟他提这些事了,父皇也没有追问。”
为了隐瞒真相,他们还得在事后清理尸体,甚至弄干净溅上他衣衫的血腥。
容靳这些天也看在眼里,不过他不像慕容汾自欺欺人,皇帝不是木头,又怎么没有察觉,单就从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怎可能瞒得住骗得了。
皇帝大抵也和他心爱的皇儿一样,自欺欺人罢了。
秦如歌想了想,还是把话吞下。
傻了才会跟慕容汾说他父皇命不久矣。
该怎样就怎样,不过慕容均再怎么不是,他也曾待秦如歌好,现在看到他这样子,她心里还是憋着憋着不太舒服。
“北地的事情,我家王爷和我都听说了。”
慕容汾听罢,眼神躲闪。
心里有鬼么。
是他使了手段存心让慕容琰回不来的吗。
“本王劝过父皇的,可是......父皇说不能因一己之私,枉顾天下百姓的安危。要是瘟疫蔓延到其他地方纳入冬季的大半个南越而言,便是雪上加霜的灾难。”
“父皇下这决定,也是忍痛割舍,世事难周全,有所选择,必有抛弃,相信二皇兄......会明白的。”
呵,说得真是够冠冕堂皇的,慕容琰死在北地,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
她瞥了眼容靳,兄长神色未有多变,不咸不淡。
他始终是成为慕容氏的跟屁虫了,为什么就不能自立门户,那些愚忠的规矩,到底是谁定下的。
尤其是他们的老祖宗,凭什么江山三人打下,享用其成的却是姓慕容的,他们欠慕容的不成?
他们两族要是一点嫌隙都没有,不可能禁绝子嗣通婚。
此时,辞初双臂交拢,怀揣着什么而来,他小步跑到慕容汾身前:“王爷,你要的檀香。”
慕容汾颔首接过,淡淡道:“燕王妃上次给父皇准备的香包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父皇现在每天都要点檀香才能合眼睡一会儿。”
再迟钝的人,见了皇帝那副脸色蜡黄,人形枯槁,气息越来越弱的鬼模样,均心知他大限将至了。
只是谁也不明说。
慕容汾脸色黯然,好不容易得到父皇再度认可,父皇却......
母妃许是有所感应,近日病情也加重了,大有誓死追随的意味。
慕容琰回不来了,父皇一去,这片大好江山的继承人,舍他其谁?
慕容汾死死掐着檀香木,若有似无的檀木香气萦绕鼻息。
垂眸掩去精光,慕容汾似寒冬的一抹阴翳,颇有几分阴森危险感。
“王爷。”辞初和纳兰惜一前一后开口催促。
慕容汾这才回过神,征求秦如歌一同回去皇帝那边的意愿,秦如歌收到某人的暗示,便和慕容汾说她再走走,稍后自去,让他去给皇帝燃香。
容靳似乎察觉了秦如歌和那对莫名其妙的姐弟之间的暗涌,狐疑地打量了他们片刻,终究是遵从自己的使命,跟慕容汾等人一同离去。
诺大的湖边,只有初次相见的他们三人。
秦如歌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手段,只觉得眼前忽然一花,似乎有亮光闪过,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宫人依然行迹匆匆。
“姑娘想单独与我会面,未知所为何事?”
那人撩帽,彻底以720度无死角真容示人。
这御姐竟然比霍箐还要美上几分,按理说,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该默默无名。
那人吃笑道:“你呀,真是不长性子,说了称呼我为火姐姐就好。”
秦如歌甚是无语:“我们好像没有这么熟稔。”
小屁孩双掌抱着脑袋瓜,浪荡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坐下吃,四回躺下住,五回你的财产我做主,六回你的老婆我照顾!啊呸呸呸,说错了,最后一句权当我没说过哈。”
秦如歌满脸黑线,这小子才豆芽菜那么小,思想倒是早熟,这么早就惦记人家媳妇了。
秦如歌正色道:“切入正题吧,要是没什么特别的,恕不奉陪。”
“燕王妃对于我能读人心,传秘音一事,似乎丝毫不讶异。”
要是其他人,早就吓破胆了吧,谁让她是新时代的人类呢,灵魂传送都经历过了,读心异能,有何稀奇。
“我说我懂看人面相,王妃定然觉得我是信口雌黄,乃江湖上那些坑蒙拐骗的骗徒。燕王妃鄙夷也罢,可姐姐我与王妃有缘,就是想给你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