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在理,所以,在下的意思是......”
辞初附到其耳侧,小声念出四字。
借刀杀人!?
先生想让凤明煌和容靳反目成仇!
“可是,容靳他是我们这边的人,贸然让他和凤明煌对抗,恐怕会害我方损兵折将。撄”
“时至今日,容侯的存在,对殿下而言,何尝不是隐患。南越之内,除了燕王,还有谁能与容侯匹敌,他这棵树太大了,殿下根本控制不住......”
辞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慕容汾得仔细听才能听清楚偿。
“辞初,你容我好好想想。”
辞初见他如今的主子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便严峻道:“望殿下不要考虑太久了,最好今夜之前,就想出个答案来。”
秦如歌此时在分析自己的情形,她现在就靠在床尾附近那片地儿了,离皇上倒是有点近,趁着这对狼狈为奸的主仆密谈,她要不要偷偷挪过去,救下皇帝呢。
唉,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把皇帝救了又有什么用,这里里外外重兵把守,她也没法子带他突破重围出去,还好她有叫卯兔出去通知兄长,希望他们快些赶到吧。
十二地支躺的地儿离得比较远,不过她还是尝试一下吧。
秦如歌小心翼翼伏倒,借着磨蹭的力道往墙角那边挪。
也不知那两个人头顶上是不是安装了天线,马上就被他们抓包了。
随后,辞初便停在她身边,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燕王妃还是省省力气吧。”
说罢,就将她拖了起来,绑在殿内的漆柱上。
忽然,一名黑衣人摔了下来,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辞初和慕容汾一惊,只见那黑衣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辞初目光一闪,过去掰正他的掌心细看。
一片乌黑,蔓延到腕间。
这个杀手,好像......是刚刚给秦如歌点穴和捆绑的杀手。
他马上松开杀手,上下翻看自己白净修长的指掌。
因为是秦如歌,所以他事先有内服避毒丸,应该不会有事吧。
然而,骨头突然传来丝丝缕缕蚁咬般的痛楚,辞初面色微变,当下阴了脸,掠到秦如歌面前揪住她的衣服:“解药交出来!”
秦如歌瞥看被他抓住的布料,冷笑道:“警告你不要随随便便碰我,除非你还嫌你这右掌黑得不够快。”
果然秦如歌这么一说,辞初便像丢掉烫手山芋一样,远离她。
“解药是吧,也不是不能给,你们放了我,我就给你,如何,公平吧。”
“休想。”辞初拔了皇帝的尚方宝剑,架在子鼠颈间:“我事先服下了避毒丸,恐怕燕王妃这毒,一时半会要不了我的命,可是你这下属可不同,一刀下去,很快的。”
可恶。
他有人质在手,的确不好对谈。
顿了顿,她只能屈服了。
“你先解开我吧,解药在我怀里。”
辞初冷笑着走到她眼前,竟蛮横地将手探入她怀中摸索。
秦如歌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你——”
未几,辞初便以两指夹出一个小纸包,不屑讽笑:“燕王妃且放心,在下对你可不感兴趣,适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断没有非分之意,见谅,是这个吧。”
“辞初,你别这样。”慕容汾将他拖到一边去,低声责道。
妇人之仁,慕容汾尚需雕琢。
“在下先服解药。”辞初借着由头,避开了慕容汾的威逼。和水吞下药粉后,又道:“对了,殿下,还是把燕王妃的嘴堵住为好,万一她大声嚷嚷,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慕容汾还是一样的听辞初的话,将布块温柔地塞进秦如歌口腔里,只是他的眼底竟挂着一丝歉疚:“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事情暂告一段落,只余下那个剧毒发作濒死的黑衣人了。
辞初指使两人扛上他,方回首作揖道:“在下去去就回,这人处理好了,便马上回来。”
慕容汾摆摆手,辞初便外出了。
秦如歌眼珠子滴溜溜转悠着,那只阴险的狐狸走了,是不是有机会了呢,慕容汾应该比较好对付的。
十二地支一一晕厥不醒,皇帝亦然,现在里面清醒的人里,只剩她和慕容汾了。
那人向她走来,以一种奇怪的她说不清楚的眼神盯着她,看得她心底直发毛。
忽然,他的指尖描上她的轮廓、她的下颔线,秦如歌精神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唔唔唔——”起开!混蛋!
慕容汾眼帘半垂,眼底黯淡:“你会出卖我吗?本王犯的是和二皇兄一样的谋逆之罪。明白吗,就算我想放过你,辞初也不会允许的。除非,能确保你永远不会出卖我。”
“唔唔唔——”
“那么,到底要如何,才会让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呢?”
言辞间,他的指尖下移,竟放到了秦如歌微敞的衣领上,似有开掀之意。
秦如歌睚眦尽裂,恶狠狠地以眼神警告他,喉咙发出愤怒的鸣吼声。
慕容汾自嘲笑笑,撤手:“你当我是什么人,何至于动一个有夫之妇,再者,你浑身都是毒,你当然不怕,本王倒是怕死在你身上。”
哼,他知道就好,以后那双猪蹄,不要再随随便便再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趁着辞初不在,他索性拔掉她嘴里的布块,秦如歌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手,当场就傻眼了。
半响才回过神:“你没看见辞初刚刚的异状吗,你就不怕碰我一下,便一命呜呼,登基无望?”
慕容汾摆了摆自己的食指:“事实证明,你的脸上没有涂毒。从刚刚看来,就算你脸上也涂毒了,那么你身上一定还有解药。”
“你想错了,我身上有是有解药,可是你别忘了,唯一的解药,刚刚已经被辞初吃掉了。”
“哦?是吗?那要不,本王搜一搜身,就一目了然了。”
秦如歌面色瞬间铁青,沉下脸来:“端王,劝你不要这么做比较好,我身上没有解药了,你碰我衣服一下就会身中剧毒,一时半会儿,我也没办法当场调配出来,刚刚那杀手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当场毒发暴毙。”
其实,慕容汾猜测的是正确的,她身上还有其他解药,但是现在他不知道底细,她只要自己不露怯,慕容汾碍于性命受胁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样一来,至少她不会被人乱搜身,不会吃亏。
“也就是说,全身上下,也只有你这张脸是安全的。”他忽然擒住她的下巴,清新而又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秦如歌脸上,秦如歌好不容易才艰难偏脸,避开他的气息范围。
“你们这么做,有考虑过后果吗?”
慕容汾略微勾了勾唇角,眼帘半垂,鼻尖贴着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