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尚未褪那时,凤明煌说的话,容靳还感觉言犹在耳。
凤明煌是一个把握全局又自带危险的人,如歌这个时候回到他身边,凤明煌自己不把她折腾死,恐怕她也会死在暗箭暗刀之下。
他不能让她冒险,就这样吧。
然而,一到了下午,容靳就找不到她人了,只剩下一封没有封口的书信,揽月莲儿都跑了。
“哥,信封里,是召令娘的红翎十二骑的信符,你现在用得着的,马上把他们召集回来吧。不用担心我,我有自保能力,他敢欺负我,我就把他毒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有瑚儿,我会保护好她的。撄”
容靳把纸张揉皱,压在掌下:“如歌,你这个傻丫头。”
“午马,未羊,申猴,你们跟着如歌,务必要保护好她。偿”
三名十二地支面面相觑。
“可是侯爷,另外三人已经出去查探消息,现在属下再跟了小姐,侯爷身边就没人可用了。”
“你们当容侯府这么弱鸡的么,除了你们本侯就无人可用了?”
三人汗颜,他们压根不是这个意思。
“去吧,正好本侯也要到阿惜那里走走。”
他需要和他好好筹谋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走。
容靳拽着信符,棱角磕得皮肉略疼。
红翎十二骑,这是娘亲留给他和如歌最珍贵的礼物,一骑逾万人,虽然数量上比不了燕王府的烈焰军,但是精悍强度,却一点也不比烈焰精兵弱,精兵数量对比,却是红翎十二骑更多。
可是现在旧部解散这么多年了,再集合起来,实力也是大不如前了。
不管怎么说,有这份力量,总好过于无。
更何况,烂船都有三斤钉,也许旧部从不懈怠呢。
回说秦如歌一离了旧宅,外面的燕王府兵将马上就把她给围了,护送回燕王府。
莲儿想不明白,王妃为什么还要回那个狼窟,王爷现在变了,她见识过他的可怕残冷,瑚儿小小姐想说找王妃告状,就被王爷罚打屁股,那些个嫲嫲下手还真是有够狠的,瑚儿小小姐屁股肿痛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昨日里,小姐身负重伤回去,他更气人,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先不说了,还派人捉拿她,追了好几条街呢,这和以前独对王妃怜香惜玉的王爷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和揽月姑姑劝不住她,想说偷偷给侯爷打小报告吧,更被她威胁着敢这么做就下毒毒哑她们。
莲儿和揽月都明白,她才不会毒她们,但是她会自己偷偷溜走,就怕她撂下她们自己回燕王府,这个她们可不能答应,所以才顺了她的意,瞒着侯爷偷偷出府。
别说莲儿揽月傻眼了,就连凤明煌......再见到她看似完好无损地站到他眼前来,凤明煌也傻眼了。
运筹帷幄的燕王,也有慌了手脚的一刻。
因她说:“休书,我暂时不要了,这几天先观察观察,看有没有余弯可转。”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一天之隔,她突然就改变心意了。
秦如歌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慌张,这一夜的紧张揪着终于松动了一些。
也许,这件事情里面,真的有内情也说不定。
她更想起凤明煌曾提过昭华公主媚术了得,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他的反常,是昭华公主的媚术使然,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更不该逃离燕王府,而是从昭华公主身上下手,看看怎么能解开现在的这个无解局面。
“王爷,你怎么哑巴了?”秦如歌提醒道。
凤明煌这才尴尬地清清喉,迅速在脑内寻找对策。
这女人,精明得过分,跟她斗智斗勇很过瘾,可是眼下可不是过瘾和高兴的时候。
凤明煌一改神色,乐呵呵地上前拥住她的双肩......
去他的乐呵呵,这个弥勒佛状态的凤明煌可不是寻常的凤明煌,太特么惊悚了。
他往她后边一排护卫使了个眼神,让他们加紧监视着她即将入住的地方,也就是他们夫妻俩的起居用室,当然,严防死守的地方还有燕王府大门口。
这下防守更是严密了,这回她再后悔,想从这个牢笼飞出去,比上次难得多。
难,也不是绝无可能。
不走大门,大不了搬条梯子翻墙而过。
可是,凤明煌倒是了解她的为人,将她拖到房间里摸东摸西,犹不够本,索性把她的衣服扒了下来。
不分青红皂白就剥她的衣服,秦如歌火气也来了,她身上仅着兜衣,而且系带已经松垮掉落,秦如歌为免春光乍泄,只能用手捂着兜衣。
插在鬓发里的发簪全都被他摘了,秦如歌现在云发泼散,黑墨般的云发映衬着她乌亮的杏眸,倒显得有一分无辜感。
“你干嘛这是!?大白天的,脱我衣服干嘛。”她一脸戒备地后退,指着自己的腰腹之伤:“你现在怎么这样了,我还伤着呢。”
刚想说他想发情找别人去,可是细细一想,这话可说不得,万一他真的就去找昭华或者霍箐了呢。
凤明煌不管她说的,大步上前,将她揽入怀里,微茧的指腹仍然在她莹润的肌肤上肆虐。
这要是往常,他这么做,秦如歌便也随了他,可是现在她对他仍有气呢,怎么能容他胡来,两个人翻来覆去,像是爱抚,又像是打架,场面看着有点儿滑稽。
裤子,鞋袜,能脱的,都脱了。
只容她气呼呼的咬上他的肩,秦如歌自动自觉紧紧贴着他的身,不让他看。
这大白天的,让他这么看着,羞是一回事,他的眼神瘆人又是另一回事。
她才不要让他盯着看呢。
“是谁想着怎么怎么样的,我可没往那方面想哦,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