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吻夹杂着太多的狂热,眷恋和不舍,施吻者吻得忘我,被吻者,激动不已。
然而,二人谁也不知道自己皆误会了这一吻的真正所属。直到云瑶的衣服已经被褪去一半的时候,肩头只余一层薄薄的轻纱罗衣,却忽然听得牧远似乎在唤着谁的名字,她虽然听不真切,但可以确定那两个字绝对不是念“云瑶”。
至此,她才如梦初醒,呆呆的看着窗幔,良久,牧远的吻不知何时也已经滑落她的肩头,她如同一颗木头一般,全身如至冰窟,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她彻底的听清楚了他嘴里一直念叨的名字“木槿”,他一声又一声的唤着木槿,那一句一个木槿唤的温柔,唤的动情,唤的她心如死灰。
她本以为牧远并不会在意那一段露水情缘,毕竟杜松的一世实在短暂,于天族而言也不过短短不到一月而已,而她与牧远却是自小就有的情意,虽说二人从未戳破那道窗户纸,可她一直都是认定她们彼此相爱的,可是如今这一声一声的木槿,竟然彻底的将她唤了个清醒。
她明白牧远终究还是爱上了那个凡世的情劫,本以为劫数尽了,情劫也自当系数皆尽了,可是她太低估牧远,也太高估了自己,她如今才清醒的意识到一个从未开口对她承认过自己是他的心上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暗暗的在心里装着她呢?曾经的她忘记了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是要藏不住的,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让她知道呢?诚如她,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暗示着牧远,可牧远却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的回应,哪怕只是唤她的名讳都不曾有过,向来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唤她一句花神,就算她明着说让他直呼她的名讳,他也是不肯。
她不禁凄然一笑,心想这哪里是两情相悦,到头来竟全部都是她自己的镜花水月,她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
思及此,她不禁潸然泪下,一把推开牧远,狼狈的跌下了床,她胡乱的扯了扯自己身上已经凌乱不堪的衣服,慌乱的跑了出去,却被一守门花童恰好撞见,那花童见到自家花神变成如此模样心下也是一惊,但又着实不敢多言,只得默默地低下了头,云瑶见状立刻跑到了隔壁的客房关上了房门。
彼时,躺在云瑶床上醉酒的牧远还在不停的唤着“木槿”,一声胜似一声的凄苦,一声胜似一声的无奈。
第二日一清早,牧远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坐起了身子,就见一花童端着一套整洁的衣服走了进来,牧远见状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见只是有些褶皱,还有一些灰尘,并未有其她的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那小花童走近了一些说道:“殿下,这是花神让我给您送过来的衣服,一会儿您换下之后,我便再引着您前去用餐。”
牧远接过衣服下意识的问道:“你家花神呢?”
小花童矮身说道:“花神一清早便出去了,说是应了灵宝天尊的帖子,前去听他讲道。”
牧远神色一滞,他虽并不完全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可是还是有一些片段隐约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依稀记得昨夜他见到了木槿,可是今早醒来,却发现自己置身花界,也就是说昨夜那隐约的记忆,说不定只是自己的错觉。
思及此,他又问道:“昨夜……我宿在花神闺房,你可知花神居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