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俩也不照照镜子,就韦哥这凶神恶煞的相貌,还有秦寿那刁钻狡猾的造型,这人家没去报官就不错了!”倒是秦谊对此看得很开,毕竟后世要是有陌生人想要住在自己家里,他是百分之百不会愿意的。
“文合,你别说,这河内人的确有问题,其他地方的人哪有他们这么冷漠,至少给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给安排一下罢了!”在这年代没有后世那么多的旅馆,很多人旅行都是找些普通居民投诉,有时候给人家一点儿东西有时候不给,反正在陈到看来,河内人昨天的表现就是很过分。
“诸位有所不知,现在河内人也是被王郡守给吓怕了!”也就在陈到说完之后,不远处却是走过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文士,也是向秦谊等人说道,而且听他这口音,明显就是河内本地人。
秦谊他们在吃干粮的时候,隔着百步远的位置也有几十个拖家带口的行人在那里休息吃干粮,本来双方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结果没想到那边竟然有人过来,而且还听到自己这帮子人在那里说河内人的坏话。
秦谊马上便白了一眼典韦,这厮声音最大,估计是之前抱怨的那一声被这个文士给听到,这才过来想要解释一番。现在好了,又听到秦寿和陈到在这里抱怨河内人,也不怕这帮子河内人一会儿过来群殴一下这几个公元二世纪的地域黑。
“还请问这位朋友是怎么回事?”没有地域黑的秦谊也是赶紧笑脸相迎,如果河内要是发生瘟疫之类的事情,他还是老老实实赶紧回雁门吧。
“新上任的王府君这段时间经常派一些读书人到郡县中暗中观察官民的行为,只要发现有人犯罪,就抓来押入牢房,严刑拷问他们。这些嫌犯必须拿出钱财或物资才可以抵罪,否则就要与其宗族一同处刑。由于王府君不是本地人,所以他一开始任用的密探也都不是本地人,普通乡民也是被吓怕了,现在遇到外地口音的一个个避之不及,还请几位见谅!”而这个士人也是非常客气得向秦谊回答道。
一瞬之间秦谊几人也是非常无语,这王匡的吃相也实在有些过分,比起朝廷父母官,到有点儿像绑票的山大王,也难怪现在河内人人人自危,提防外地人了。
山大王王匡这事做的虽然不地道,不过终究是自己的老领导,秦谊也是干笑一声为王匡辩解道:“王公是个仗义疏财的豪杰,从来不吝惜财物,这么做也是为了讨伐董贼积累军费。对了,在下雁门原平秦谊秦文合,还没有请问阁下姓名!”
现在中枢和地方对立,董卓的朝廷收不上赋税,下面的郡县也得不到朝廷的转移支付,在史书上留下“轻财好施,以任侠闻”名声的王匡也只能动些歪脑筋来筹集军费,秦谊倒是能够理解。
另外就是眼前这个年轻士人也是让秦谊颇生好感,虽然是河内本地人,遇到几个河内地域黑(到哥和韦哥的籍贯放到后世都是河南啊),依旧能够平心静气得说话,这份涵养便非常难得。所以秦谊也是主动报名,希望能与这个年轻士人结交一番。
“原来是伯喈先生的弟子,真是失敬,鄙人河内修武杨俊杨季才,前些年曾经在陈留跟随名士边让边文礼学习过一段时间。文礼公对伯喈先生行半师之礼,也是让鄙人对伯喈先生的风采也是心向往之,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伯喈先生的高足,实乃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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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王匡起兵讨董卓,遣诸生於属县微伺吏民罪负,便收之,考责钱谷赎罪,稽迟则夷灭宗族,以崇威严。”——《季汉书·常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