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真得要铤而走险吗?”
当秦谊还在江夏吹着江风,为帝国的水军建设添砖加瓦的时候,一身风尘仆仆的金祎,也是在自家宅中对着自己的父亲金旋问道。
虽然金家祖上是匈奴人,但是这三百年过去了,一直在与汉人通婚,金旋和金祎父子,在体貌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匈奴人的特征,至于心理上,他们也是以有一个叫做金日磾的大汉忠臣祖先为骄傲,至于匈奴休屠王,那是什么鬼啊?
秦谊作为当朝太尉,在宴会之上点名要让金旋到雒阳做光禄大夫,吃完饭之后,金旋便老老实实得跟随老领导,新任的卫尉刘表,一起到雒阳上任。而在雒阳,已经有修好的房间在那里等着他们前去居住。
来到雒阳没多久,便临近清明,金祎便被他的父亲金旋安排回老家京兆去扫墓,然后金祎便老老实实得按照父亲的吩咐前往京兆老家,只是走到半路上,金祎却是越想越不对劲,策马跑回了雒阳。
知子莫如父,同样知父莫如子,金祎有一种感觉,他的父亲想要在雒阳干一件大事,于是也就急急匆匆得跑回了雒阳。
“你为什么回来?”而在看到被安排回老家的金祎跑回来之后,金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把儿子安排回老家,不就是让他有个活着的机会吗?却没想到儿子走到半路还是折了回来。
“父亲大人只要有心事的时候便会一直愁眉不展,从襄阳到雒阳一路上父亲都是那样闷闷不乐的样子,随着到了雒阳之后,父亲才逐渐恢复笑颜。一开始我觉得父亲只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有些想不开,来到雒阳之后总算是想开了。可是在前往京兆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父亲一开始是因为犹疑不定才闷闷不乐,等到了雒阳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我赶回京兆老家祭祖,也是因为父亲您下定了决心要做某件事,想把我支开的缘故吧!”
“前几日遇见老杨太尉,说起他下落不明的儿子,老太尉给我说了一个‘舐犊情深’的词,我也是心有感触。这些畜生都知道爱惜自己的孩子,我又何尝不疼爱自己的孩子!这一路上我想了许多,如果我们就这样听从秦文合的安排,或许他也不会难为我们。他给为父安排了一个光禄大夫的职位,也算是不薄,将来德伟你出仕,未尝不能在新朝之中做一个大官,毕竟我们京兆金家也是三百年的世家。可是我始终过不了自己的内心!我们金家世受汉恩,现在到了汉室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们不站出来,谁又能站出来呢?”看着儿子,金旋也是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父亲,我听闻秦文合一向对天子还算是恭敬,现在便说他有不臣之心,恐怕为时尚早吧?”听了父亲的话之后,金祎忍不住劝了一下父亲。
“秦文合做的都是一些表面功夫,但是核心的东西他一点儿都没有松手!你见过有把皇帝关在皇城之中,不允许他随便外出的忠臣吗?你见过手里面握着全天下的权柄,却不肯把他归还给成年天子的忠臣吗?现在的江山,可以说是秦谊重新打下来的,汉室只不过是他的帮手,你说这样的一个人,他能甘心把手里的权柄交还给天子?就算是他甘心,他的亲族,还有他的手下会愿意吗?更何况还有霍光的先例在前面!秦文合狼子野心,他早晚是要篡位的!现在只不过是没有足够的功绩,只要等他消灭了刘玄德和孙仲谋,肯定是要借助一统天下的功劳行篡位之事!”
金旋这次说的没错,秦谊的确是打算等干掉刘备和孙权之后,利用一统天下再造社稷的功劳进行禅让,大不了让王司徒等人去逼宫,自己来个三辞三让意思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