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铠甲穿在他身上，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模样。比起以往的谪仙清雅，现在的他显得更加的有震慑力，更加霸气无双。

颀长的身形，配上银白色好看的铠甲和披风，肩宽腰窄腿长，一头墨色的长发被高高的束起，十分英姿飒爽，九月忍不住看入了迷。

大概眉目如画就是这样的吧，只怕即使是世上一直传说着的卫玠和公孙子都的风采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只是在她心中。顾清欢的风姿是任何人都不能与之比肩的。

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既可以清贵无双，又可以妖冶魅惑，动人心弦，如今她看到这样身穿铠甲的他，却又觉得他杀伐果断，英姿飒爽。

只怕纵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都无法形容出他的风采吧。眉目清秀，剑眉英气，双眼温柔，鼻梁英挺，薄唇红润，轻轻的抿着，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边看她，眼睛仿佛含着一片星光。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可是却丝毫不显尴尬。九月本刚沐浴完，正坐在书案前看书，听到门开的声音还以为是翎儿，也没有抬头看就随口说了一句，让她先去休息。

可是来人却半天没有说话，等她抬头看去，发现顾清欢正怔怔的看着她。她也站起来，二人就那么互相注视着彼此，眼睛里有着不约而同的不舍得。

虽然过了好半天，他都没有说话，可是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第二日就要去边境了，今晚是来道别的。只是现在他不想说出道别的话，而她也出乎意料的不想说。

此去一别，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也不知道是否还能见到。虽然她现在心里很乱，乱的看不清楚自己对顾清欢的感情。可是这样的分别，她的心里是忍不住的不舍和难过的。

之前她一直刻意的去躲开他的感情，躲开他带着温柔的眼神，躲开他即将说出的下一句话。只是今天晚上这样的境遇，这样的情形，她突然不想再躲了，她也躲不掉了。他们两个人，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会面对怎样的危险，她没有办法再去躲闪掉他的感情，而她也是时候去明白自己的心。

其实这么多天，她看到他的眼神，还有他对她点点滴滴的关心，说她不感动，那么这真的是她撒过的最大的谎了。她是心动过的，不管是哪样的他，或是他疲惫的时候，或是他的关怀备至，或是在无数个夜晚的某个瞬间，她承认她对他也是真的心动过，只是她现在还不确定的是，她心中对他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是朋友之间的还是男女之情，还是她一直都拿他当朋友，可是太多的感激和感动，让她误以为是其他的感情了。她现在根本弄不明白，现在的她太畏首畏尾，太害怕接受感情，面对感情。

如今这样的夜晚，她也只能凭心去做想做的事，以想要的方式和他道别。

过了很久，九月终于忍不住说出口：

“怎么不进来？”

顾清欢的眉头紧皱着，似乎有着化不开的忧伤和浓郁，没有立马去接她的话，反而低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