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庆已经在不长的时间里接收了张先辉和梁珪的不少势力,现在朝堂上自然有一股力量以他为尊,见他态度明确,他的党羽自然是上前纷纷附和,而宋云谦却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安静地看着本该效忠于他的朝臣对陈元庆表示着忠诚。
“皇上,追封宁安王妃陈雨竹,本就是为了让逝者安息,给生者安慰,敬贞两字明显不能看出皇上对王妃的深情,而王妃的兄长也不满意这两个字,要不让礼部重新拟尊号?”
“皇上,当年你深陷冤狱,宁安王妃多方奔走,此等深情,臣等莫不敢忘,皇上要追封其为皇后实乃大快人心,只是谥号太过冷情,只会让观者心寒。”
“……”
见宋云谦始终都不开口,陈元庆一党的人有些慌乱了,但是还是纷纷表示自己对这个谥号的不满。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萧相见陈元庆一党终于不再蹦跶,缓缓站出来说了一句:“宁安王妃是皇上的妻子,给妻子定什么样的谥号,这是皇上的家事,咱们做臣子的,只需要帮皇上治国就够了,这家事还是让皇上一人头疼吧。”
“萧相此言差矣,皇上是我们共同的皇上,皇上的家事也是国事,皇上赏罚不明,只会让群臣离心。”见终于有人表态,陈元庆一党的人立马反击。
一人说完不够,另一个臣子继续站出来对着萧相说道:“萧相既然说到家事,那陈将军是先宁安王妃的哥哥,他总是有权利也有资格评定这个谥号的,皇上这个谥号是否公允,还是得陈将军说了算。”
“本相辅佐三代帝王,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的话需要有臣子来评定的。”萧相听了那老臣的话,不由轻斥道。
陈元庆本还想让自己的人为他在朝堂上冲锋陷阵,却不想仅仅一个萧相就把他们驳得话都说不出来。
陈元庆看向冷漠地坐在皇位上的宋云谦,心底的失望已经铺天盖地。
他一遍遍在心底对早亡的妹妹说,看看,这就是你连命都舍了都要爱的男人,到了现在,他连一个好听的谥号都不愿意给你。
宋云谦,我要让你为自己的薄情付出代价,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你逼的。
“皇上,我妹妹在世的时候曾对末将说过,如果她能死在皇上的前面,她希望皇上能给出一个元慕的谥号。”
陈元庆在借陈雨竹的嘴说话,但是他的话刚说出来,朝堂上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元慕,那是太祖皇上给太祖皇后的谥号,是唯一倾慕的意思,所以这么多年人们都在传唱着太祖皇上对皇后的深情。
元慕,那是皇上承认了皇后是他心底的唯一。
任何一个女人都盼着成为男人心中的唯一,所以陈雨竹那样柔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也会让人信服。
只是,元慕这个谥号,皇上怕不会轻易给吧?
谁都知道,现在住在采薇宫中的飞龙门门主才是皇上唯一的爱人。
陈元庆说完话后有些得意地看着宋云谦,他连陈雨竹都搬出来了,他不信宋云谦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谁都知道,死者为大,如果宋云谦还推阻,真的会寒了人心的。
所以,只要宋云谦能衡量清楚利弊,她的妹妹就会是宋云谦的元慕皇后。
可九月偏不这样做,让莫景允也没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