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冲甑曼云来的。马三宝娶到了媳妇那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所以当下了解馅饼相比与马三宝喝酒就重要得多了。
“兄弟,咱慢慢喝行不行?我只是想讨问弟妹几句话。”赵天应终于察觉了马三宝的心事,开始拒绝响应马三宝端起来的酒。
“跟她有啥说的,咱继续喝酒。”马三宝仍觉得赵天应与甑曼云交流是不妥当的,便把举起来的酒杯“当啷”一声与赵天应放着的酒杯碰了。
赵天应没办法,带着满脸沮丧的表情又把酒喝了下去。
人们常说,酒入欢肠千杯不醉,酒入愁肠一杯上头。赵天应本来就为自己的落魄境地揪心,这会儿加上马三宝对自己的“不友好”行为,连多看一眼甑曼云的机会都不给,所以喝进去的酒就自然地受到了环境的影响,在他的心里和身体里逐渐进入了无政府状态。
“三宝,咱算不算弟兄?”
“算是吧!”马三宝其实早已不把赵天应当弟兄看了,尤其是跟甑曼云稳定了夫妻关系以后就更不能把赵天应当兄弟看了。为什么呢?因为赵天应近几年经常在月黑风高之夜趁人家男人不在去拍打人家媳妇们的窗户,把媳妇们惊得一夜大呼小叫不敢入睡。有一次竟然要与田金花的母亲刘改琴行不轨之事,岂知刘改琴时年五十三岁,早已风华老去,哪还思得那男女情怀,当下用鸡毛掸子像当年打马三宝父亲一样将迷乱了天伦的赵天应打了出去。马三宝如今把甑曼云爱得死去活来,你说他还敢把赵天应当弟兄看吗?
赵天应的酒虽然喝得上了头,马三宝的话还是品出了真实味道,但他仍硬着头皮说:“既然是弟兄,咱就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咋是有福同享?”马三宝感觉到赵天应的强盗逻辑又来了。
“你让弟妹在四川给我像她一样物色一房妹子…”
“物色不到呢?”马三宝的血快涌到了头顶。
赵天应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在地下正在煮面的甑曼云的背影,结结巴巴地吐出了酒后的真言:“物色——不到——你就——得——把——妹子——让——我——分享——几——”
“啪——啪——”两记清脆的巴掌粉碎了赵天应魔幻般的梦想。
自此,马三宝与赵天应非但不是弟兄,而且变成了仇人,见了面都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