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翟汉江跟刘林一样,回去以后一定也是经过琢磨的,或者是跟父亲讨教过招数,刘林打起来明显没有前一天那样顺手,虽然对方还是很难打到自己,但自己打到对方也被化解了力量,就这样两人相互关照了几十个回合也分不出胜负。我说过刘林是个善于琢磨的人,刘林能一边打一边想,分散不了注意力。他一心想要打倒翟汉江,就想到了自己学过的少林十二擒拿技,他与翟汉江两番较量也没用到它,因为曹洪曹老师说了,少林十二擒拿技是用来对付普通人的,一招两式制服对手就行。刘林当下就是要制服对手的,而且以后也要以制服对手为目的,这样想着,恰巧翟汉江一个直拳打来,刘林顺势一手抓了对方手腕,另一只手向对方的肘关节处用力一推,同时以腰腿作为配合用力一甩,翟汉江便在刘林的意料之中倒在了地上,刘林跨退骑到了翟汉江的背上,武松打虎一样抡开了双拳。
这当儿,翟汉江江的司机陶小明要出手了,陶小明开始没有出手是因为没法出手,两个人打得密不可分,自己进去说不定会挨到哪一个人的拳脚,这会儿不一样了,刘林已经骑到了翟汉江的背上,而翟汉江已处在了被动地位,此时不出手还更待何时?要知道,翟汉江可是他亲亲的姐夫,姐夫一直对姐姐是百般抬爱的,打我姐夫那就等于是打我姐姐,妈的!陶小明咬着呀从车里拿了一把尺数长的扳手,过去照准刘林的脊背就要打下去。
就在刘林生命的紧要关头,曹洪曹老师到了,曹洪曹老师一手握住了陶小明那只握扳手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地在他的胸脯上一拍,陶小明便倒退数步,接着来了个趔趄,倒在了路基下。等站起来还要上去为姐夫或者姐姐报仇时,刚迈出半步,觉得左脚腕子有剧痛,不能前进,再看姐夫那里已安然无恙,没有遭到二次袭击,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还是灵活自如,只是两个脸庞改变了颜色,几乎认不出是他姐夫。
曹洪曹老师早上过来,听小艾说刘林独自驾车去到了东三村,知道刘林一定是过去跟翟汉江闹事去了,心里觉得不是滋味,跑来后恰巧赶上陶小明举起扳手要来真的,情急之下不得不出手阻止,一掌拍出陶小明后,将骑在翟汉江身上的刘林一把提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一边,训一句:“刘林——你太过分了。”刘林还想争辩,曹洪曹老师又喝一声:“回去——”
刘林刚要走,被翟汉江一把拉了回来,翟汉江说:“上两回咱俩是比武,身上出了问题各自负责,这回你是故意打人,这事是不能就这样结束的。”刘林说:“你想怎样?”翟汉江长话短说:“公了。”
案子是我和李春春接的。按照常规,伤害他人事件构不成轻伤害或重伤害,双方当事人若是有调解意向,我一般是不愿做行政处罚的。翟汉江面部青紫肿胀,陶小明左脚腕子扭伤,一看便知是个轻微伤害。我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和稀泥,让刘林付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若干费用,可翟汉江不为钱所动,硬要让我公事公办。我没办法,尽管多次喝过刘林的烧酒,我也不能违背了受害人的要求,于是我便公事公办,将两辆车停下来,与李春春两人询问了一上午材料,将刘林和曹洪曹老师送去了拘留所,为翟汉江主持了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