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毒品两年多,张海山的身体逐渐感到了清爽,完全平息了蚂蚁在心脏周围的叛乱。想起女人的时候,敏感的地方也有了不小的动静。张海山后来才明白,其实与高玉香初始的失败,并不是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完全是心里障碍造成的,心指挥人体的一切,心上如果缺乏了自信,身体的所有部位是很难号召起来的,可惜他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有点晚了,受了工程监理的蛊惑,用毒品去代替自己的心脏,去驱动自己的身体,导致了吸毒成瘾,一发不可收拾。反过来说,他凭那东西穿越了时空,亲切地见到了“四大美人”,开着飞机从董卓和吕布的手中抢夺了貂蝉,并与之行得了鸳鸯戏水之欢,云山雾雨之情,奥妙之处难于言表。说实话,不是父亲这般破釜沉舟,每天将自己置于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张海山真不敢保证自己完全能够不被那东西所吸引。
被父亲教训后不久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很伤心,触及到了张海山的心灵深处,使张海山为之震颤。
那天是一个秋后的黄昏,落日的晚霞把天地染成了红色,大山、高楼、原野、河流以及活动的人群像是全部沐浴在血与火的洗礼之中。张氏父子所在的工地还没有收工,张海山在塔吊下面正冲着楼上一边吹哨一边打着手势,父亲张老师站在工棚旁边,眼睛不住的在儿子的周围附近来回不厌其烦地进行扫描,正扫着,背后突然有人向他问话:喂,张海山在工地吗?
张老师回头一看,见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茬子半厘米高,正张着嘴进入了打呵欠的起步阶段,张老师等到中年男人的呵欠刚一完成,正要反过来问话,不料那中年男人的呵欠又一轮正在开始。张老师不准备等了,这个男人的呵欠周期太长,张大嘴半天合不拢,等得人心焦,于是在他张嘴的间隙把话问了出去:你找张海山啥事?
中年男人终于不打哈欠了,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向张老师,歪着脑袋表示出对张老师反问的不满:我找张海山啥事需要跟你说吗?多管闲事。
公司内部的人过来找他我可以不管,你是他们公司的吗?张老师继续追问道。
不是就不能找他了?你个看门老头还管着这里的治安?中年男人不耐烦了。
我不管治安,但张海山是我管着的,每个我不熟悉的人跟他打交道,比如你,我得对你了解了解才行。
你想了解什么?
我首先得知道你是不是那号子人。
哪号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