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淫祠休整一夜,打闹过一番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生事,在见识过施依依出手之后,有些歪心思的钱忠义也不敢再对她口花花,也瞧出了白川身家不俗,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简直快要当一尊财神爷给供着。
天蒙蒙亮就准备出发,据说那所谓的天庭仙宫所在地距离有些远,还需要几日的脚程,因为这边的修士挺多,觊觎之人颇多,还得加快行程,不然那边有人坐不住想要进去的话,等他们赶到就真得只剩下些汤汤水水可捡了。
这话也不假,同样从彩霞城出发成群结队的野修数量不少,应该都是在彩霞城谈妥了分赃赶去抢机缘,人人形色匆匆,一路上大呼小叫的,还挺热闹。
白川这一行人也是闷声不吭只顾埋头赶路,这也是孟绮的意思,观其神色好像后头有人在追的架势,不过她不说,别人也不敢问,毕竟整个队伍里就她修为最高,自然也是地位最高,再加上个韩侯百般顺从,钱忠义这个所谓的带头人,说话根本不管用。
不过这样赶路也好,早到一刻就离机缘多一分,对于逐利的野修来说,没什么比利益更能吸引人。
这样急急赶了一天一夜也不停歇,直到第二天午时,修为最不济的卫良实在有点吃不消,喊了声稍微歇息,一行六人才找了个小溪边,坐下调理,吃点干粮喝点水,顺便恢复点灵气。
不过白川还是发觉到孟绮有些着急,不停打量后方,都还没休息一刻,就起身道:“继续赶路吧,未免夜长梦多早到才好,那些仙家门派真耐得住性子,到时候再休整不迟,不然人家开拨,咱们就没油水可捞了。”
其实卫良和钱忠义两人都有些吃力,不过一想到天大的机缘就在眼前也只能咬咬牙坚持下去,那边在天庭仙宫外观望的仙家门派打的什么主意,他们自然知道。
无非就是等多一些野修过来让这些能为财死的苦哈哈先进去趟雷,不管死伤多少,没人会在意这些事,但只要给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仙师摸透了根脚,自然会组织起门下弟子进去捞好处,那些师门长辈就在外面坐地商讨事后如何分配利益。
反正这些野修大头是注定拿不走的,到时候能生存几人,也是各自看造化,有命活下来,等出来之际还要被这些门派搜刮一番,到时候能带出几样值钱的东西,真的全凭命。
那么这第一批趟雷的人就十分有优势,尽管伤亡极大,可耐不住这甜头也大,第一批进去,什么好处都是第一个知道,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该碰,心里有个数,只要保得小命在,一出去保准有些许甜头,比后来进入的人只能虎口夺食强得多。
想通了这点,再苦再累也要赶着第一批进去,钱忠义拍板道:“行,老卫啊,再撑撑,等咱们赶到了地头,再休息。你知道那些大宗门让人去趟雷可都会拿出一点好处来的,就算咱们进去了仙宫啥好处都没捞到,从这些宗门里拿点好东西也够咱挥霍个几年了。”
卫良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些门道,在外观望的宗门让野修进去趟雷不会什么好处都不给,也会拿出一点破阵的法器和符箓之类的,对于其他人如同鸡肋可有可无,可对他一个阵师来说,这些宗门的东西可比小贩子拿出来卖的玩意值钱多了,他卫良到时候就算什么都不干,就拿到这份报酬就够他过几年舒坦的日子。
“上路吧,再不济捏碎张灵气符就好,只要赶到第一批进去,什么都赚回来了。”
一看就是穷惯了的苦哈哈,人家指甲缝里漏出来的小恩小惠,对于他来说,是个大甜头。
几人再次动身赶路,那孟绮似乎神情更加焦灼,似乎后头追赶之人即将赶上来,好几次都想着撇开拖后腿的卫良和钱忠义想独自一人赶路,最后却还是忍了下来。
不过最后果然是有人在后头追着,在一处山头,一位神情俊朗的书生驾驭着术法一路披荆斩棘而来,待见到白川这一行人后,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那孟绮一望也放弃了继续避开的念头,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白川打量这位一路赶来有些疲倦的书生,跟韩侯这披着儒衫的假书生不一样,这青年书生应该是正统书院出身,一身书卷气极浓,跟白川在鹿崖书院所见的学子相差无几,一脸风霜,却也难掩其俊朗,气度更加不俗,绝对是书香门第的弟子。
年轻书生见到了孟绮,也是一扫疲倦,笑得异常开朗,“孟绮,可追得你好辛苦。”
孟绮却是一脸厌倦,似乎不想搭理这书生,别过头去,闷声道:“也没谁让你跟在后头吃灰。”
年轻书生根本不以为意,拂了拂一身灰,拱手道:“诸位,小生齐武炀,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一起搭个伙,修为不高,给各位老哥打个下手也行。”
这齐武炀尽管话说得谦虚,可一身修为着实不低,也是五境观门境,书卷气暂且不谈,还有几分浩正大洲独有的儒家浩正气,这类气息,只有那些儒家三十六家书院出身的正统学子才有,外人想要模仿都模仿不来,看白川这儒家十圣人心圣老爷的亲孙子,还不是因为没有在学院深造过,书生气有几分,浩正气嘛,一点也无。
钱忠义这人本来就圆滑,见到又是一位五境修士,还出身不俗,说要入伙当然高兴,开口问道:“孟仙子,可是你旧识?”
这一行人一直是孟绮当主心骨,人家就是冲着她而来,自然要问过她的意见。
可孟绮极不待见这齐武炀,别过头道:“不是很熟。”
“额”这样就让钱忠义十分有些尴尬。
但这齐武炀也是厚脸皮之人,笑道:“孟绮,我可是从浩正大洲一路追到了百法之洲,怎么能说不熟呢,这一路来可吃了不少苦头哦。”
孟绮根本不想搭理,闷声不吭,不过看神情,必然是和这齐武炀相识。
一直对孟绮有念想的韩侯猜这齐武炀想必也是和自己一个心思,对孟绮有想法,不然苦巴巴的谁吃饱了撑着从浩正大洲追到了百法之洲来啊。
瓮声瓮气道:“齐兄喊得这么亲近也是脸皮极厚之人啊,孟仙子好像跟齐兄不熟啊。”
阴阳怪气的,一股醋味。
齐武炀扬了扬眉毛,依然还是和和气气道:“这位兄台是?”
“韩侯”
“原来是韩兄,倒多谢韩兄一路下来对孟绮照顾有加,齐某先行谢过。”
“哎,你小子什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