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剑城有很多酒楼,因为往来的仙师太多太多,几乎每一家酒楼都生意不错,能来葬剑城淘货的各个身家不菲,就算是有心来捡漏的苦哈哈野修,也会来喝上一杯转转运。
至于那些亏到姥姥家的,更要拿最后的神仙钱喝一杯来解愁。
漱雨楼,在其中是属于比较着名的,因为其内的独家酿制地仙酿尤为刚烈,有异于其他仙酿醇香柔和,其独特口味最受定军山那边来此消遣的大剑仙,独好这一口。
熙熙攘攘地大街上人头攒动,更因为起了一些争执围得水泄不通,两位高坐漱雨楼的剑仙自顾持瓶痛饮,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一幕,不闻不问。
其中一位胖胖乎乎,咋看之下一点所谓地剑仙风采也无,神情还有些猥琐,哧溜一声把整瓶的仙酿如牛饮水,一口气下了肚,大呼痛快。
对面坐着的那位中年剑仙则是慢条斯理悠哉悠哉,“郭胖子,这葬剑城的仙酿都断了货,再这么喝下去,再犯了酒瘾可就只能喝水咯。”
郭姓胖子剑仙嘿嘿一笑,“欧阳老哥,葬剑城有这么多酒家修士还怕仙酿断了货不成,侳崖就算再请咱们喝它个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啊。”
欧阳复姓剑仙一听此,却是脸色铁青,烈酒烧喉却也不是个滋味。
郭剑仙嘿然一笑,“怎么了老哥,心疼呐!”
欧阳剑仙闷哼了一声,“这狗日的以为真去哪里发了一笔横财,整了这么一出,到头来敢情不是他的媳妇本啊。亏大发咯,那天还顾忌客套,没敞开肚皮来喝。”
郭剑仙哈哈大笑,“要知道花得是你老哥的钱,那天也就不会客气了吧。”
欧阳剑仙越想越气,也是猛得灌了一口,还不解气,气呼呼道:“我欧阳家的神仙钱难不成是大风吹来的嘛,便宜那一群酒鬼。”
郭剑仙开始摇头晃脑道:“老哥啊忒得小气,这些年在定军山也没见你阔绰过,放着成堆成堆的神仙钱也不想着犒劳下兄弟们,还得侳崖来闹上一出,人家也不念你的好啊,何苦来哉。”
出身人间第一富,七大世家之首的欧阳嘉靖却是闷声不语,他就这么个脾性,铁公鸡一只,尽管欧阳世家富得流油,可要让他请客喝酒,想都别想,就如他所说的,欧阳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怎么就便宜了那么一大帮酒鬼,现在想想都心肝儿疼,狗日的侳崖,拿着欧阳家的钱装豪气,自己当时还怕太过分,要知道这钱的出处,不喝他个底儿朝天才怪。
这时候底下街上的争执愈发热闹,都快要动上了手,闲不住的郭穆清还是扭头打量了一眼,笑道:“还别说,老哥你家那小娃儿长得真仙,找对象的眼光也不赖,那小子的一身剑气,啧啧啧,有点噱头啊,当真不管管?”
欧阳嘉靖头也不抬,“几个老不死的乌龟王八就是闲不住,非得找些事来做,小辈们的事就不管他了,等喝完这一盅去找他们去。”
郭穆清拍手叫好,“老哥这事儿我给你办了,绝对办得敞亮。”
欧阳嘉靖只是嘴角勾了勾,下面那帮金氏一脉的故意找茬,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挑起争执,想要欧阳世家把那两层份额给吐出来,只是这事儿当真以为就能这么善了嘛。
他欧阳嘉靖还是当今欧阳世家家主欧阳渊屠的长辈,替欧阳世家驻守定军山几百年了,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低调地很,无非就不想别人把他往人间第一富的家族上扯,免得又是要他请客,还时不时地来借几个神仙钱,装穷装了半辈子了,一头埋在了杀妖族大妖的大业里去,当真以为大剑仙就没点脾气了,把歪脑筋动在了欧阳世家的头上。
那几个站在背后谋划的几个老混蛋,就真以为他欧阳嘉靖的剑,莫非只会对妖族出不成。
待等到那两个金氏元婴供奉不管不顾动手之际,欧阳嘉靖也是眉头一皱,佩在腰间的长剑自鸣不已,连同坐在他对面的九境大剑仙郭穆清也是心里一颤。
多少年没见欧阳嘉靖如此动怒,这位十境大剑仙真要拔剑,这事不好处理啊,刚想自己出面给打发了几人,却是惊闻一道剑气白虹如同天外飞仙而至,仅仅一剑,逼退两个元婴修士,剑气一炸,让两人狼狈不已。
一直没拿正眼瞧着下面的欧阳嘉靖也是眼睛一亮,自吟道“是个剑仙苗子,大年份来咯。”
说完起身不再理下面的人和事,身形一闪从漱雨楼里消失。
郭穆清哑然一笑,“真动气了呀,有人要吃苦头咯。”同样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那两个想抢先动手给白川三人一点苦头吃的元婴供奉却是被那一道剑气给劈得手忙脚乱,尽管看热闹的人多,可这道剑气的绵绵剑意只锁定了两人,就算攻势已尽,可剑气在剑意催发下依然往两人身上钻,逼得两人急忙祭出各自护体的手段避免被剑气入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这一剑拿捏地力道之精准却让周围之人都是惊呼出声,有如此造诣的,莫非当真是那天外天来得侳崖返身不成。
“这一仗我接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劈出惊鸿一剑,逼退两个元婴供奉之人,缓缓而来,人群自动让开了道路。
要说在修士当中最受尊重的莫过于剑修,尤其是剑气通天的剑仙,是多少山上仙子仰慕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