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动在旁并没有让白川过多的分心,这位法家圣人要如何施为都不是他能阻拦得下来,反而御剑而来的萨罗才是他要全力以赴的对手,老爷子既然心这么大就让白川下场当这勾钓乌龟王八的诱饵,总不至于这还没打几场就给韩动给料理了吧。
虽然如今的陇西军仙家武备力量有些相形见绌,能打的差不多都倾巢而出,七境王权和武金刚,元婴剑仙谢玄应都已经下场捉对厮杀,九境大宗师关武已经和十境杂家老祖士饺对上,陇西军真正剩下的顶尖战力怎么算都只剩一个老爷子,可金真王朝这一次却有大把外援,从杂家,阴阳家,再到法家,接下来还有多少百家修士参与其中难以估量,把儒家在百法之洲钉下的这枚钉子给连根拔起,相信百家修士都不会留有余力。
而其中出力最大的道家和态度不明让坤泍担忧会使绝户计地佛教,才是这一次大战最大的隐患,百家当中早已暗里下注的几家其实很早就在老爷子的算计之内,士饺,圣德,韩动,会亲自下场不顾身份前来厮杀,应该是早有部署,然而先前露过一面的尘缘,也已经说明道家正道十宗是有心要在这一次大战里捞好处了。
出身正一宗的重阳虽然这次过来助剑白川,可正一宗怎么都算不上是明仁这边的仙家武备底蕴,同为道二郎混元流派四宗门之一,在白玉京坐镇之人轮换之际,没有像龙虎宗这般宗主亲自下场厮杀已算是难能可贵了,其中应该也是正一宗的山门在明仁江南道有干系,事态还未明朗之前,怕是也不会把面子上的功夫做得太差。
就是不知道老爷子到底安排了多少人手来抗下这些百家大修士,一家圣人就这么下场厮杀,等到付出水面之人越来越多,玉陇关这一处战场到时候会打到如何一个凄惨地步,想想都恐怖。
韩动已经有动手的迹象,白川心急又如何,一个九境一家圣人,岂是他现在能够独立应付得嘛,单单一个金丹巅峰的萨罗就让他有些吃力,在南疆龙首城,那一剑如今还是记忆犹新,不过那一次有侳崖在护道,这一次却是要自己独立面对,五境大成厮杀六境金丹巅峰,这一战不好说,如果不是最近有了一些新感悟底气硬了几分,怕是这一场有得他好受。
韩动的气息开始狂躁起来,在整个战场之上好比一个风眼,这位目盲圣人平日里云淡风轻十足一副做学问地样子,几乎在世俗里就没听过法家大拿有过动手的经历,更何况是圣人睁眼,到时候又该是如何一场暴风来袭呢。
白川稳了稳心神,却在心湖里响起一道醇和地声响,“小师弟,安心对敌,别的事情师兄替你扛下来,二师兄特意留给你喂剑之人,好好砥砺你的剑道。”
一位身穿洁白儒衫的中年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边,并肩而立,一股精醇至极地儒家浩正之气扑面而来,让白川差点舒服得哼唧出声。
来人给他莫名的亲近感,面貌温和一望便知是脾气极好之人,中年面貌洋溢着成熟的魅力,一身儒衫洁白无瑕,儒雅之气满溢,是个做大学问的儒家先生。
中年人温温一笑,“我们做师兄的,总该出点力,让你一个人扛起这么大的局,辛苦了。”
中年人迈步向韩动而去,一身正气。
“韩先生,要亲自下场出手嘛,那就不如让我陪先生解解闷可好。”
双眼紧闭的韩动却是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笑道:“来人可是天心书院院主,白老先生四弟子,瞿东官!”
白川心下释然,果然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啊,儒家心学一脉四弟子,儒家三十六家学院一院之主,瞿东官,怪不得有那么浑厚的浩正之气,被老爷子注满一半浩正气的螭龙玉佩仅仅一瞬间就给再次注满,再次回复当初张复礼赏赐下玉佩之时的威力,足有这位儒家坐镇天幕的圣贤全力一击,自己的底牌又多了一手。
瞿东官躬身施礼,“见过法家圣人韩先生,东官略有薄名,可比不上韩先生的学问大。”
韩动笑道:“圣人之名不过是一家敕封的虚名,你儒家家大业大,人才济济,瞿东官虽然只是顶着一个正人君子头衔,不过放在别家早就敕封圣人头衔,如果不是死拿着心学不放,入圣对你这位书院院主来说还不容易?”
瞿东官哈哈一笑,“韩先生都说儒家学问大,却又为何在此欲争儒家之气运,不如大家坐下来论道岂不美哉。”
韩动不为所动,“三教百家把治世典学交给儒家这些年,不见得是好事,而今惹来这样的局面又是诸位圣贤所乐意看到的嘛,儒家学问是大,可这个道理不见得说得通啊,终归是以拳服人,治根不治本,既然儒家不行,换我法家试试又如何。”
瞿东官大笑不已,“韩先生好一句以拳服人,这不正是我儒家霸道一脉的以力证道嘛,大家都认为自己的理比天还大,那么东官就要向韩先生赐教赐教,到底是法家的拳头大,还是我心学一脉的拳头大。”
韩动拱手,“正有此意。”
瞿东官浑身浩正之气一绽,“小川,领着这个小娃娃去别地打去,让师兄领教一下法家的拳头,到底够不够这个力气说这个天大的理。”
韩动也是送倒地受伤的高肴出去,“高肴,让先生给你说说法,让人间的不堪在法之下,知善恶明是非。”
又是一处人间顶尖大修士开辟而出的仙家战场,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