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剑首先发难,嘹亮凤鸣响彻九霄。
自从手臂上的凤印对呲厄兽有了感应,白川就打算多用凤离剑,当年玉陇关外和鬼道十二境巅峰锦兆玄夜一战之后,红衣凤离一直悄无声息陷入了深度睡眠当中,就算在上古剑意满天游荡的定军山都没有任何一丝异动。
而今终于有了一些感应,白川当然心里欣喜莫名,不管要夺多少的机缘,要拿多少的天才地宝去填补这个窟窿,他都要为凤离姐姐做到。
如果气运有用,他就手持凤离剑抢气运,如果功德有用,他就手持凤离博功德。
那一袭红衣,那温情地笑容,凤离姐姐,白川甘愿为你剑挑人间!
磅礴地剑气首先撞上的是那一杆被炼化为本命物的行山杖,韩动当年没有赐予高肴过多的法宝傍身,只是给予了一杆毫不起眼的行山杖。
可行山杖在法家还是大有说法的,首先是寓意执杖走遍人间的山川大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人间之法始于足下,不尝尽人间疾苦,不深入了解百姓生计,又如何去制定为这人间衡量善恶的法度。
一根行山杖,横竖一边,一边是为法理之内,一边是为惩戒之罪,法家不像儒家有那么多自圆其说的道理,弯弯绕绕,唯有一条为人处世的准则,一切从法度出发,触之,则罚,最重法纪严明,不勾私情。
法不容情,一切拿规矩法令做事,容不得法外开恩,更加没有人情可说!
尤其是在乱世,用重法,重塑规矩,行之有效,这也是人间界这些年来法家能在百家当中一枝独秀的根本所在。
用儒家学说已经很难大行其道,天下苍生读书识字又有多少,如何让那些目不识丁的百姓知晓尊卑安分守已,儒家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唯有贯彻法纪方能上下分明。
本就是各大世俗王朝辅助王道的术法,法家从来就没有在人间退出过权力中心的舞台,世,无法不成行,别看当年的明仁王朝是人间理学贯彻最彻底的一个王朝,尊理法,人人道德仁义挂嘴边,可依然有大批的法家弟子担任朝廷重任,这才支撑起一个令行禁止地大王朝。
儒家的道理,不过是修饰地一件漂亮衣裳,背地里,哪一个王朝皇室不把法家这把杀人的刀紧紧在捏在手里。
人间第四教,法家要去争去抢,确实是有最大的可能,试问人间王朝,哪一家能离得开法,以理服人,以礼治国,白日做梦罢了。
高肴的行山杖能抗下白川的一剑,并不意外,作为阳左郡高氏嫡传,法家当代圣人韩动的唯一学生。
高肴也是那天之骄子,独享法家一脉气运,境界一拔再拔,在当年鸦巢镇出身的鎏金一代当中,的确算是他在大道之上走得最远走得最稳地一个。
就算鎏金一代大部分都入了九境,可论其底蕴之深厚,如何和高肴独享一家气运相比。
儒家的盘子是大,李玉更是当世显学,理圣一脉最后的关门弟子,可枉论儒家文气让李玉一人独享了,就单是理学一脉的文气,李玉都不可能独揽。
儒家不仅有各文脉的气运之争,还有文脉之内的学子文气之争,当年理圣老爷把百法之洲大半的文气都给了李玉,可放到了偌大的浩正大洲,那一点文气终究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从行山杖传回来的气运澎湃,白川知道,高肴身上也是有偌大的气运傍身,丝毫不比自己差了,再说,自己也没拿儒家多大的气运,人人都说他气运深厚又有老爷子施展岁月长河遮掩气机推演,就是不知道这气,这运,到底是从何而来,看不到摸不着,总不能至圣先师颁布了一道诸贤令,就把儒家的大气运都给放在了自己肩上吧,感觉也没几斤几两。
两人的第一招试探,轻描淡写,一触即分,都没有过多的纠缠。
白川知道,在这处战场少说高肴也打了二十年,熟悉无比,算是人家的主场,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就算再强势,也不过是八境打九境,大剑仙再如何逢练气士高出一境,无非也只是在杀力上高出一线,一旦自己的杀招被对方抗下,彼此拼神通和对天地的感悟,终究是要在境界上吃点亏。
高肴一笑,“所谓地人间最强八境大剑仙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