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栗京师观礼城,余毛毛三人见着了坐镇在此的坤泍。
谢安石传了几次飞剑传讯让坤泍回白氏祖宅之地都被拒绝了,最后传了消息给余毛毛等人,让他们回转之际走一趟大栗,把坤泍给拉回去。
毕竟开宗门,祖师堂排排坐,坤泍的位置注定不会低。
然而坤泍只是见过余毛毛等人后,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这边抽身不得,战事何时爆发难以预料,真要给别人钻了空子,后面的仗就难打咯。”
不管余毛毛怎么说,坤泍只是坚决得摇头,“不过是祖师堂的座椅,给我留一张便是,跟小川说,师兄给他打头阵,安心得去把山门弄起来,非常时期哪有这么多讲究,也就谢石头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
余毛毛试了几次也就放弃了继续劝告,白善良他们乘坐的那艘仙家渡船按日子也该到浩正大洲了,谢安石挑了良辰吉日开宗门,大家伙儿总该赶上了日头,不得已下只好动身返回。
临走前,坤泍捎了句话,“让谢石头早做点安排,估计那些觊觎儒家气运的人,怕是按捺不住了。”
此时,远在玄清大洲游历的侳崖,则是坐在一座山头上,遥望着刺入云霄的道家祖庭白玉京,在这边晃晃荡荡了几年的功夫楞是没有递出一剑,从儒家文庙出来的时候下定了决心要问剑白玉京,只是每一次事到临头,剑意起,又给掐灭了。
“嗐,九境还是不敢打啊。”
侳崖叹了一声,伸手弹了一下功德仙兵斩恶剑,发出阵阵的剑鸣,说是再走一趟人间,再证一次剑道,不过看来也不想想象中那么容易,这些年为寻入十的契机,着实在玄清大洲寻得那些个道门剑兵问剑,大多是不分胜负的结局,怎么自己再修剑道,好像这争雄斗狠的心也淡了几分,远没有以往出剑无坚不摧的气概了。
难道真是老爷子那一句大道的路走岔了的缘故?
说白义那小子的道走得比自己还近了几分,侳崖就有些想不明白,当年自己在天外天离合道就只是半步的距离,却为何这半步怎么都踏不过去,莫非那条路真得已经到了尽头,前面无路可走了?不该如此的啊。
侳崖在这边唉声叹气,在出剑和不出剑之间自我挣扎,在白玉京内,一位小道童跪伏在道二郎身前,“祖师爷,那侳崖呆在那边山头已有段日子了,剑气时有时无,当真不去赶走他?”
道二郎眯缝着眼睛,笑道:“随他去,不用理。”
等小道童离去之后,道二郎取下了别在道髻上的昆吾剑,“舍了道,开了天门,怎么如今连问剑都不敢了,好像这红尘之行,也没见你侳崖得益几分,可有后悔?”
自问自答自然没人回应,剑灵昆吾却是现了身。
“二郎觉得,这一场能打得赢不?”
道二郎微微一笑,自从木皇以太从释莲大洲回转之后,带来了一则天大的辛密,而后已经合道的道祖终于在祖庭白玉京降下了一道法旨,也算是泄露了一丝天机。
人间不会出现第四教,儒家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
说得话跟佛祖如出一辙,不自禁地自嘲一笑,既然天下气运三分是这个大道注定的事实,那么道家这么年来的部署岂不是沦为一桩大笑话,闹腾得厉害,不过是把儒家从三教之首赶到了三教末尾,终归还是不能除名,这都是闹得什么个事嘛。
木皇以太倒是说了句实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