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甫学校代表却是没有和天国学府代表与蓝姑娘相斗,径直向兰谷道场代表问道:“若是按你所言‘打破’一途,那岂不是阴阳颠倒,是非不分了么?”
兰谷道场代表脸上闪过一丝被轻视的恼怒之色,道:“我所说的是打破,并不代表打破了,这只是一个过程,还没有真正实现。”
清甫学校代表道:“若是没有实现,那为何我等修者要不断进步,打破了一项又一项常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兰谷道场代表有些不稳道:“你所说的是人打破这片地、天、道,并不代表那地就打破了天,那天就打破了那道,那道就打破了自然。道友未免太过断章取义了些。”
清甫学校代表道:“何为断章取义?你这人与地不正好在你这理论之中吗?连最基础的人都可以做到,那地、天、道为何打破不了?”
兰谷道场代表道:“你怎么知那地、道、天打破不了?”
清甫学校代表道:“你既然提出这个理论,又怎么能够证明那地、道、天,打破得了?”
兰谷道场代表一时面目通红,却实在无法证明。
在场清甫学校之人皆是目露喜色,眉头自卑之色化去了几分。
清甫学校代表转脸问天国学府代表道:“既然你再说打破,那你现在是在遵循道还是在打破道?”
天国学府代表道:“你又怎知我在遵循道还是在打破道?”
清甫学校代表道:“我自然不知你再遵守还是在打破,我只知道你现在在按照规矩,与我辩讨。”
天国学府代表沉思片刻,道:“那你说我是在破道还是在遵循道?”
清甫学校代表笑道:“我自然不知你再遵守还是在打破,我只知道你现在在按照规矩,与我辩讨。”
天国学府代表忽的微微一笑,道:“我在破道!”
清甫学校代表目光露出喜色,道:“那你为何还在此与我论道?”
众人皆是屏住呼吸,而那清甫学校某些人更是握紧了手掌,掌心之中微微出汗,这是代表了他们是否能证明清甫学校与天国学府为一个水平的关键胜负!
那天国学府之人眼中精光一闪,道:“因为我在破你的道!”
“精彩!”一时之间,许多人低声赞叹道。
清甫学校很多人暗暗松开了手掌,心中叹气,脸上显出几分颓废之色来。
一瞬间,清甫学校代表面容灰暗,向蓝姑娘道:“我这话本没有问题,我的意思是那人打破道,但却于自然之间而已。”
蓝姑娘笑道:“道友所说道便遵循与自然,你若打破那道,不遵循于道,那便不遵循于自然所规定的遵循道理。而且你到达你所谓的境界时,是否要超脱于自然之上呢?”
一时间,清甫学校代表哑口无言。
这清甫学校,却是一胜四负了,犹胜那兰谷道场。
此时,兰谷道场代表,却是开口了:“诸位,我与大家探讨的,便是人欲与修炼之间的关系,自古以来,世间便对如何处理修炼与欲望的关系而倍加争议,而我认为,欲望乃人之本物,不应盲目摒弃,而修炼亦是会在属于“人”的范畴下,更为自然与圆满。那欲望与修炼皆为重要,不可左右而偏。”
这从来没赢过的兰谷道场代表这一句话说后,场中竟然一片寂然,那蓝姑娘,天国学府代表皆是目光深沉,陷入思索之中。
而那清甫学校代表却道:“仁兄所言便是谬论,如果不节制自己的欲望,安心修炼,如何能够有所成就?”
兰谷道场代表笑道:“你在与我谈论之时可有欲望?你与我争辩可有欲望?你修炼之时可有突破的欲望?你现在看着我时是否有一种想要击败我的欲望?”
清甫学校代表道:“我并无击败你的欲望,仁兄那是你的欲望罢,影响了你的修行。”
兰谷道场代表却是面露淡淡不屑之色:“你既无击败我的欲望,又为何在此与我辩斗?”
清甫学校代表道:“我只是为了与道友交流罢了。”
兰谷道场代表却问道:“你为何与我等交流?”
清甫学校代表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慕白心中却很是惋惜,的确,如果再回答问题,只要再让兰谷道场代表说出一个问题,那便是陷入欲望的圈子中去了。
而天府学院代表于此时道:“但道友可知那欲望也分好坏,比如那色欲之心,如若不加以节制,那岂不是要做歹人,为祸世间,而修行怕也是误入歧途罢!”
兰谷道场代表道:“我在前面已经说明‘不应盲目摒弃’,说的便是这个摒弃恶欲,不弃常欲之理。”
天府学院代表却也是一低头,而后抬头道:“兰谷道场这个“道”字,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兰谷道场代表微微一笑,看向蓝姑娘。
蓝姑娘脸上浮起淡淡笑意,道:“道友此论洞彻事理,我无话可说。”
这比赛,至此排名已明朗,那兰谷道场依靠非凡论点,成功将清甫学校反击败,以三胜排居第三。
清甫学院之人皆是低头,他们明白,这清甫学校,怕是就此败了,如果接下来的没有人代代表做出论答,那必被淘汰无疑。
只听得台上灵师道:“此时成绩龙凰修院与天国学府并列第一,兰谷道场排名第三,清甫学校位列第四。下面进入自由代论环节,提问顺序由现在排名决定,龙凰修院与天国学府则是按照先前的顺序来,每个学员皆可向除本方任意一个代表提问,同时,学员在代表沉默或允许作答情况下,参与回答。”
此时慕白才明白,原来这代问代答环节,是在代表先论完之后,难怪先前没有人插嘴。仔细一想也是,如果你就此论答,那代表还有何颜面?
而这时,慕白却觉得袖角一动,却是清甫学校的灵师传音道:“一会儿,你便代为论战吧!”
慕白一时感觉诧异,暗想自己身为一个误入进来的驽钝子弟,却要让自己去论答,这是为何?但随即明白,那家伙是想留那些所谓高级学员一个尊严,好让他们的修行之路不至于由此落下疤痕,但却要牺牲那些“没有价值”的学员去做炮灰。
慕白有些冷笑,心道:“我才不是你的什么学生,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就是为你的学生,你这般对我,又关我何事?”
他想起了那赵勤当初对他用的计策,自己无依无靠,那种被人肆意践踏的感受,心中对“棋子”“炮灰”这类东西深恶痛绝。
此时,那灵师又是传音道:“为了我们清风帝国与寒乾帝国能多有一些人才,这个重担,便交给你来完成吧!拜托了!”
慕白心中猛然一震,突然想起自己是为清风帝国与寒乾帝国而战啊!并不是受什么这个灵师的安排,也不是要做一个什么天才学员的炮灰,他要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这灵师不这般,他也决计不会在这里看着两大帝国丢脸,袖手旁观!
慕白回应道:“我答应你!”
灵师叹了口气,道:“回帝国后,我一定申请,重重奖赏你!”
慕白淡淡地笑了笑,心中道:“还是不必了,如果我说那清风帝国与寒乾帝国的皇帝,一个是我大伯,一个是我二伯,真不知你会作何感想。”
此时,天国学府已蓄势待发,只待提问!
而慕白,而是目光露出淡淡笑意,等待着论道来临。
让我上?
我便上!
不消多时,只听得天国学府一名学员向兰谷道场之人问道:“你吃饭吗?”
兰谷道场代表一愣,而后道:“吃啊!”
那学员便道:“既然吃饭,你又为何吃饭?”